夜晚,街道上車馬不息人流湧動,迎朋客棧裡的客人來來往往一波接著一波,此時,曲宇霖坐在二樓雅座內正望著這樓下出神。
忙活的空隙之中阿大提著茶水緩緩上樓來,“霖二哥,您喝茶。”
這些日子曲宇霖住在迎朋客棧已有些時日,阿大也將他照料的極好,因此阿大也旁敲側擊的瞭解了一些他的基本資訊,得知這位商爺家中排行老二,姓屈單名霖字,阿大便親切的稱他為霖二哥。
一開始阿大也僅僅是因為他的出手闊綽才殷勤前後,可這些時日相處下來阿大發現他待人極好,脾氣溫和,絲毫不像其他商爺,仗著手裡的錢勢對他們這些下人呼來喝去。
他人敬他阿大半分,他便回敬一丈。
“霖二哥,您在等等。”說著阿大便將他桌上的茶壺續滿。
聞言曲宇霖將目光從樓下收回,放在了阿大身上,“你能真心想幫我,已是難得。”說著曲宇霖便又要從袖中掏出什麼來。
“霖二哥,不必了,您付的已經夠了,再拿您錢財,對於阿大便是不義之財了,您放心,我再讓我那朋友去好好打聽一番,您,再等等。”說完阿大便又提溜著茶壺下樓招待客人去了。
曲宇霖再次望著樓下出了神,憑阿大所說的那些得知阿大的朋友在宮中訊息算的便利,為何找個婢女卻這麼久都沒有音訊,除了等待曲宇霖並無任何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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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雲舒,你快點走。”
宛童提著火把催促著身後的幕遠濟,幕遠濟望著那團火把心中不得由衷佩服,這丫頭不知尋了個什麼植物,將其汁液淋在了布料上,竟然可以燃燒照明使用。
“丫頭,你家爹爹怎麼放心你一人出來,要是遇上個歹人可怎麼辦啊。”
看著女子和覓香差不多大年紀,兩人趕路實在無聊,嚇唬嚇唬她也好,報了剛剛戲弄自己之仇。
“殺了便是。”
聞言幕遠濟一時語塞,眉梢一挑,這看上去還算水靈的小丫頭,說起話來做起事來還真的狠吶,連他這張利嘴也似乎在她那裡討不到什麼好,因此閉上了嘴不再去招惹她,逞口舌之快。
山路彎曲狹窄,幕遠濟已有些體力不支,正想提醒要不要休息片刻,女子突然驚喜喊道:“到了到了,幕雲舒,你快走啊。”
抬頭間,幕遠濟看見了不遠處的那一片點點星火,這山中竟然還有這般村落?似沙漠中的疲睏之人看見了綠洲一般欣喜。
“爹爹,我回來啦。”
宛童清脆的聲音喚出了屋中之人,一頭髮近乎花白的老者緩步走了出來,許是身在這與世無爭的山內,老者的容貌看上去雖似乎蒼老無比,但身子骨卻硬朗無比。
幕遠濟四下打量著這個算不得大的古樸小院,院子中曬著各式草藥,聞上去讓人心安神靜,想必定也是位喜歡鑽研醫術之人,不由得幕遠濟升起了敬畏之心,站在院內向老者拱手行了個禮。
老者虛著眼眸打量著這個外來人員,沉聲說道:“宛童,說了讓你不要隨意與山外人員接觸,你怎麼還將此人帶到家裡來,要是讓村長知道,該罰你了。”
“先生,晚輩今日上山尋藥,得宛童相救,後來又在這山中失了方向,又得遇宛童,這天色已晚,山中萬事難測,這才來叨擾您一夜,先生放心,待晚輩明日下山後定派人送來報酬以示感謝。”幕遠濟站在院中畢恭畢敬的說道。
可瞧了瞧老者的臉色,似乎更加黑了起來。
宛童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心道,真是糟糕,竟然忘記囑咐他千萬別在爹爹面前提那些身外之物,看了眼老者宛童巧笑道:“爹爹,今日與這位公子實屬有緣,也是阿宛結交的第一個山外的朋友,爹爹莫要生氣,明日一早我便送他下山離去。”
說完便向幕遠濟擠了擠眼,暗示他住嘴。
老者聽了阿宛的話倒是氣消了一些,這人都杵在院子裡了還能將人在攆出去不成,這阿宛,從小便是喜歡先斬後奏。
“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老者便佛袖而去關上了房門。
幕遠濟一臉茫然的看著宛童,“你爹爹脾氣竟然這般大,你可是經常惹他生氣?”
宛童走到了幕遠濟的旁邊一臉真摯說道:“小時候總是喜歡撿回來些阿貓阿狗,後來養大後總會跑到山林裡被山間野獸吃掉,哭了很久,後來爹爹便再也不許我帶任何活物回來,也許是今日竟看我帶了個大活人,一時震驚吧。”
“你····你竟然將本···本公子比作阿貓阿狗?”幕遠濟氣的鼻息粗重起來,吹的那額角凌亂髮絲上下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