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遠寧黑著臉坐在案前,彷彿來自地獄的閻王一般直勾勾的盯著憶風,讓他脖子一涼。
憶風依舊端著茶盤,小心翼翼道:“殿下,茶···茶該換了。”
“我就喜歡喝的涼的。”說著幕遠寧又端起面前的茶杯飲下一口,覺得周身的熱氣褪去深深的呼了一口長氣,似在隱忍,“為何不敲門?”
敲門?憶風心裡叫苦不迭,他要進出這軒寧殿從來都是被幕遠寧允許不用敲門和報備的啊,如今···這男人怎麼也如此善變?
忍住苦澀憶風回道:“是,屬下下次記得一定敲門。”至少曲箔歌在的時候他一定會敲門的。
幕遠寧示意憶風換了熱茶,端起茶杯,熱氣繚繞,他眯起眼眸,露出皓齒,發了個意味不明的笑來:“嗯,罰你去給芍藥做十日奴役吧。”
“什麼?”憶風驚呼。
他堂堂憶風將軍,替幕遠寧統領十萬玉衡軍隊,被他幕遠寧一人奴役就不說了,好歹是自己心甘情願的。
可給芍藥當十日奴役?。
憶風不解問道:“殿下,這屬下犯了何錯?要罰我。”
幕遠寧無可如何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看來這憶風和自己待的太久了,也成了幕遠濟口中說的不開竅的榆木。
“什麼錯都沒有,只是怕靜雅閣那邊芍藥一人照顧她忙不過來,你去幫襯幫襯。”
幕遠寧依舊淡淡的笑著,可這笑不同往常,讓憶風覺得背後陣陣發寒,不敢再問。
“是,屬下這就去領罰了。”
憶風面無表情的將茶盤放在桌上,臨著退出殿外時還不忘感謝幕遠寧的懲罰。他心道,果然戀愛中的男人都惹不得。
幕遠寧看著憶風黑著個臉的樣子心中發笑,罰他是不錯,誰讓他突然闖進來破壞了自己和箔歌兩人的獨處空間,可另一方面幕遠寧也覺得算是獎勵。
這憶風成日沒什麼個表情,在這樣下去,真就成冷風了。
但只有一人在時幕遠寧才覺得這陣冷風不那麼冷,多了幾分和煦,那邊是和芍藥在一起時。
芍藥那丫頭古靈精怪,有時聰明有時傻,讓他去感染感染憶風,嗯,應當能使冷風化春風啊,憶風,應當為自己而活,開心的活著。
以至於當憶風站在靜雅閣時芍藥是一臉的發懵。
“什麼?你要供我差使十日,不,三日?”
憶風雖然滿臉寫著不高興,不樂意六個大字,可三日已是自己和幕遠寧求情得到的最少時限了,且就先忍耐這三日吧。
“嗯,你說吧,有什麼事要做?”
得知箔歌還未回來憶風更是尷尬,為了避免一會回來直盯盯的遇到,做點什麼總能轉移注意力吧,為了堵住芍藥接連不停的發問,憶風直接問道。
既然是來領罰的,那就少說話,直接做事吧。
憶風並不討厭芍藥,只是她那張小嘴說起話來像是念著緊箍咒一般讓憶風頭疼。
女人,問題多,話更多,憶風也不知道芍藥那小小的腦袋中裝的都是什麼,哪裡來的那麼多話。
芍藥楞在原地出神,她這靜雅閣除了給公主端茶送水,貼身服侍外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了啊,讓這提劍的大將軍拿掃帚?
嗯,不合適不合適。
讓這提劍的大將軍替她家公主端茶倒水?
嗯,這也不合適啊,好歹人家是玉衡的將軍啊,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佛面看幕遠寧的面啊。
在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後芍藥怯怯的說道:“嘿嘿,不用了不用了,您坐著喝茶,來,喝茶,這是坐了什麼錯事啊?讓你家王爺這麼罰你?”
說完便將屋中的茶水瓜子擺到院中來,磕著瓜子一臉笑意的打聽。
憶風無奈的搖了搖頭,就知道這丫頭好奇心重,定會拉著自己詢問一番,不禁對著芍藥翻了個白眼。
“今日你家公主來找我家王爺,我在屋外候著,想著這茶也喝的差不得得涼了,就想著送壺熱茶進去,可誰知撞見王爺····”
憶風說的臉已是一陣一陣的紅,他已然將他看到的那幕說不下去了。
這回得輪到芍藥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給憶風了,“我說你真的,早不進去晚不見去,人家兩人獨處時間本就不多,還送茶,你家王爺沒有送你去邊陲守著都算好的了。”
芍藥沒好氣的給了憶風一頓諷刺,自己有時眼力見差她承認,沒想到還有人比她眼力見更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