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柳小姐找我何事啊?”
柳姚秋的嘴角始終勾起著那似笑非笑的弧度,淡定從容道:“聽聞這皓蘭五皇子過幾日便可出宮離去,二皇子心裡難道還甘願留在這玉衡,囚在這尚京?”
“相信陛下有他的決斷,江夜既然赴命前來就也會待命返回。”
柳姚秋嘴角的笑更深了些,鼻中發出了一聲冷哼,“只怕最後不能如你所願全身而退。”
“柳小姐這是何意?莫非高相一家還能在玉衡替陛下做出決斷?”
聞言,柳姚秋憤然佛袖,一不小心將方桌上的桃花酥掃落在了地上。
看著地上摔爛的糕點箔歌眼中閃過一絲冷冽,蹲下身去欲將幾塊完好的桃花酥拾撿起來。
柳姚秋似乎並沒有對自己這一無意的舉動有半分向她致歉的意思,看著屈身在她身前的江夜公主,她的臉上竟帶著一絲傲慢,心中也越發的舒暢了些。
“柳小姐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從今日此舉看來也是徒有虛名罷了,這糕點可有招惹到柳小姐?”
箔歌將糕點重新放回了盤內,剛剛才舒展開來的心情此刻被眼前之人全數掃進。
看來殿下為這幕遠寧許配的寧王妃也不過如此,虧得自己之前還覺得她甚是知禮,才這般對她客氣至極。
箔歌一話似是刺中了柳姚秋的死穴一般,她的臉色立刻一陣青一陣紅,全然沒有那尚京第一佳人的模樣。
妒忌原來會使一個女子這般面目全非。
她這般針對自己不就是因為幕遠寧和自己走的近嘛。
箔歌以為她還會好生在她這靜雅閣造次一番,但很快便見柳姚秋收斂起情緒來。
“曲二皇子得了這濟寧宮撐腰,當真把我們這玉衡當成了江夜了嗎?”那似笑非笑的嘴角又重新勾了起來。
“相信之前我與柳小姐說的很清楚不過了,我與寧王只是朋友般交好,若是柳小姐聽了什麼不實的傳言還請不要相信,畢竟您才是陛下欽點的寧王妃,誰也搶不去的。”
聞言,柳姚秋冷笑出了聲,若不是她發現了她曲二皇子的身份,她還會像以前那般天真的相信她此刻的話。
可如今她知道了她根本不是什麼曲二皇子,而是江夜公主曲箔歌。
現在她這番話聽起來像是無數個耳光打在了她的臉上,痛在了她的心理,自認自己曾經待曲箔也算真誠.
轉而柳姚秋又想到了自己為幕遠寧在相府尋死那日,自己像個傻子一般在這靜雅閣,當著幕遠寧和她江夜公主的面,上演了那樣一幕笑話。
“哈哈哈。”忽然柳姚秋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箔歌對她這一舉動又是不解,今日她來這靜雅閣究竟為何?為何今天的柳姚秋眼中沒了平日的溫婉,盡是無盡的怨念和冷漠。
柳姚秋看著箔歌的模樣笑的更歡了些,竟不禁笑得出了淚來,用手帕拭去了眼角的淚瞬間換上了一副冷麵,眼中盡是陰摯。
“什麼只是朋友交好,沒想到江夜公主的演技竟然這般的出神入化,竟然連自己也要騙。”
噔一下,箔歌心中一震,“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看著箔歌眼中的驚嚇與錯愕,柳姚秋臉上的笑越發冷豔起來。
原來碰著幕遠寧的軟肋是這般痛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