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等等我。”芍藥在後面追著剛入尚京就跳下馬車的箔歌,雖說他們不知道後面的日子會發生什麼,但蘇靖皇妃去世後,公主在江夜未舒顏幾日,也許現在到了尚京會讓她忘暫時忘掉不開心,玉衡此行也讓她好受了些。
看見公主露出了一些笑容的芍藥小跑著追了上去。
“這花我認得,芍藥你看。”箔歌拿著小販攤上朱藤樣式的髮簪與背後的芍藥說著。
芍藥不解此花有何稀罕,順手拿起攤上其他樣式的珠釵端詳起來,不禁看向箔歌手裡的髮簪,“當不得我江夜的芍藥花漂亮。”但是自己確實從未見過這花又忍不住問道:“公子,這花我怎麼從未在江夜看到過,叫什麼名字呀?”
箔歌下意識將髮簪往芍藥頭上插去說道:“此花叫朱騰,極不好澆養,所以江夜也難得一見,該花還有一段佳話傳說,空來說與你聽。”
看到芍藥和自己一樣男子打扮,頭上卻插著朱騰髮簪,箔歌覺得模樣甚是好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公子可是看上這髮簪?買來送心上人再合適不過了。”一旁的攤主看著自己眼前的兩位俊俏貴公子像看見銀子的模樣,喜笑顏開。
箔歌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言行十分不妥,取下芍藥頭上的髮簪放下,轉身離開。
芍藥也放下了手中飾物,追上前問道:“公子喜歡為何不買?”
“現如今我們以男兒之身在外,說話行事需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怎麼能再隨意買這些女兒家的東西,況且也用不上的。”箔歌解釋道。
芍藥瞪著圓圓的大眼睛,小雞食米般的認真點著頭。
回到車內箔歌一行繼續向著玉衡皇宮移動,忽然馬車停了下來。箔歌掀開車簾詢問著:“怎麼了?”
“公子,玉衡侍衛隊來迎,說是皓蘭皇子還未趕到尚京,讓咱們先行去宏悅寺住下,等待皓蘭皇子到後再一起入宮覆命。”芍藥如實回稟著她。
心想這玉衡未免也太過失禮,皺了皺眉應道: “好吧!那就先去宏悅寺,一切聽從玉衡的安排。”
在侍衛隊的引領下緩緩向著宏悅寺前行,這宏悅寺使玉衡接待各國賓客使臣在入宮覲見前的歇腳點,雖不如玉衡皇宮宏偉壯麗 ,但雕樑畫棟也顯得氣勢恢宏。
夜晚,箔歌橫臥床上手拿一本《玉衡國史》在認真看著,雖對玉衡的國事瞭解甚少,但有些事倒是在江夜聽父君和兄長談及,玉衡三皇子幕遠寧英勇善戰,護得玉衡安定,深受玉衡帝喜愛,賜予玉符手握兵權十萬,連太子都自愧不如。
“那太子之位形同虛位?”箔歌當時聽後不解。
父君笑著的說道:“怎麼箔歌也突然對政事有了興趣?”
“我家的公主只管做自己喜歡的事,幸福快樂的度過一生。不要去理會這些朝堂政事權謀心計。”曲宇霖寵溺的笑著撫著她的頭。回憶中的父君和兄長是那麼的溫暖,點點睡意來襲。
房中的蠟燭燃盡熄滅,手中的書突然滑落掉在地上驚醒箔歌,發現竟然不知何時已合衣睡著,窗外的月光彷佛格外明亮清冷。
“吱——”窗邊有些異響,房內有人進來?
她警覺起來,連呼吸都放慢了一些,藉著月光她悄悄輕起身準備去將蠟燭點燃看個究竟。還未掌好燈突然被人緊緊捂住了嘴:“噓!你不聲張我不會傷你。”來人的語氣並沒有箔歌想象中的那般兇狠,雖然有些低沉但她還是立馬分辨出來,是個女子。想自己剛到尚京,也不曾與何人結仇,很識時務的點了點頭。
“有刺客,保護寧王殿下。”一聲令下打破了夜晚的靜謐。外面火光開始聚集,越來越多的侍衛腳步聲讓箔歌的心也緊了起來。若是刺客在她這裡被找到,自己該如何自辯?心中惴惴不安。
刺客見她十分配合並未有暴露自己意圖,手上的力道鬆了一些,帶著她快步跨到門邊聽著外面的響動。
“寧王殿下,屬下已將宏悅寺重重包圍,那刺客逃不出去。”侍衛面向背對著自己的男子不禁聲音都變得緊張沙啞。
箔歌聽著門外的聲音,感覺侍衛所稱的寧王殿下彷彿就在自己的房門邊似的。她想求救的,趁刺客不注意伸手去夠門框,但並未得手。“我勸你最好老實一些,不然你的小命可不保。”刺客小聲的呵嚇著箔歌說道。
黑衣人見外面的火光慢慢向四周散去,又朝窗戶走了過去,一把推開箔歌。貓身躍出窗外。箔歌定了定身立刻爬向窗戶望去。藉著月光箔歌隱約看見了刺客手腕間繫著什麼,但一身黑衣,速度很快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究竟是誰?”箔歌僥倖逃過一劫,心中不安,拍了拍自己冰涼的臉頰保持鎮定。
“繼續搜查,一定找出刺客。”房間外傳來了一個磁性好聽的聲音把箔歌從惶驚慌中拉了回來,她快速的關上了窗戶。
“寧王,此房內有異動。”語畢房門被侍衛一角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