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笑笑此時手裡拿著兩壺酒,笑道:“之前你幫我看賬本,我送一壺酒給你。”
月越冷漠地看著聶笑笑,說道:“一壺酒,可不能把我收買。”不過他接過那壺酒,坐在院子裡面的椅子上,扯開上面的塞子,豪爽地喝了一口。
聶笑笑不由得一笑,坐在旁邊,慢慢地喝著酒。然後他說道:“我們各為其主,本該是對立的。不過多謝你,在這裡幫了我很多。”
月越隨意地說道:“我幫的不是你,是陌上城的百姓。我在這裡出生,長大,經歷了兩任城主。我想要的是陌上城百姓幸福,想要伍家的人繼續當下去。”
“雖然我很討厭你們少主,不過你,我覺得一般般。”他拿起酒壺,暢快地大口喝著,一滴酒水順著他的喉結落入衣襟。
旁邊的聶笑笑瞳孔一震,以前只覺得月越弱弱的,沒有想到還有如此霸氣的一面。他嘆息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不過這場戰爭不可避免,少主不可能放過伍城主。”
聽到這一句話,月越皺起眉頭,說道:“既然城主已經離開,那我們這些陌上城的舊人自然也要離開。下一次見面,我們就是敵人了。”
“對呀,敵人!”聶笑笑小聲地念叨道,咕嚕咕嚕地喝下一口酒。他站在少主身邊,看得最明白,一切都回不去了。
月越沒有再說話,放下手裡酒壺。他站起身,拍了拍聶笑笑的肩膀,留下那一聲嘆息,獨自離去。他心裡是拿聶笑笑當朋友的,可是各為其主,註定為敵。
院子裡只剩下聶笑笑一個人,神色黯淡地喝著酒。
走廊上走過來一個人,搶過他手裡的酒,笑道:“這酒的滋味還真的難喝。聶笑笑,要你去找心愛的人,比喝酒好多了。”
“拿來!”聶笑笑搶過酒壺,卻看到凌天背上的包裹,苦澀地笑道:“你也要走了!”
凌天點頭道:“當然,我要去找玉兒。我都好久沒有看到她了!”這輩子,他也就喜歡這麼一件事,這麼一個人。
聶笑笑不由得說道:“以後這裡只剩下我一個人了!”他低下頭,遮掩住眼底的悲傷。
“哎!”凌天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你也可以走的。我們沒有必要為少主賠上自己的人生。”這話他還是聽伍絡音說的,大概也就這個意思。
聶笑笑嘴角露出一個笑容,說道:“我的路就在這裡。我要是都走了,真的只剩下少主一個人了!”他不忍心留下少主一個人。
凌天問道:“你說少主也真是的,喜歡伍絡音,就應該像我一樣,死纏爛打。現在好了,兩個人變成仇人。”
“更絕的是采薇死的時候,說是少主抓的她。采薇也是恨極了少主,最後都要誣陷少主,讓伍絡音恨死了少主。”聶笑笑嘆氣道,都不知道少主今後該怎麼辦。
凌天奪走酒壺,放在一旁,說道:“行了,你也別喝了!少主他有自己的安排,你也是,照顧好自己。我走了,不會回來了!”他揹著包裹,瀟灑地往前面走去。
因為他正在靠近他想念的蕭玉。
於是一輛馬車趁著夜色,趕出陌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