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呵呵笑起來:“放心吧,你祖爺爺我修為不高,但活了一百多年,見識倒不算短,若事不可為,肯定不會去送命的。”
“經宏,家族年輕一輩,有你這樣資質上乘之人,更是博聞強識,穩重成熟,我也放心的很。”
盧經宏重重點點頭,看了老人一眼,這才飛速離開。
將家族一群湊熱鬧的醬油黨拉回來之後,盧經宏跟家族幾位宗師說明了情況,得到了家族的贊同,於是便徹底收縮人手,將戰場全部讓了出來。
盧經宏雖然見多識廣,又穩重成熟,但也不過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想了很久之後,又想到家族曾經的支柱,修為最高的祖爺爺一個人留在那邊,糾結良久之後,終於一個人偷偷再次前往那七彩霞光升騰的山坳之中。
山坳離宜州三百里,以他不過初入神通的水準,這一來一回,差不多花了兩個時辰,原本應該是日上中天的山坳已經到了傍晚,紅雲覆蓋了天穹,夕陽西下,將山坳之中染成一片金黃。
由於怕人發現,盧經宏特意避開了山坳十里之內,遠遠的找了個山頭觀望著,以免被宗師察覺,想趁機混進去看看。
洞天現世,別說盧經宏,就算很多大派真傳,甚至聖子都沒見過,這種機會怎麼能錯過?
趴在山頭四處張望著,盧經宏的耳中,突然響起一陣歡呼之聲,他本能的轉過頭去,看向歡呼聲傳來的方向。
那沖天而起的七彩霞光之中,一個隱隱的洞口露出來,在霞光環繞下,只能看到幽深的洞口。
隨著眾人的歡呼之聲,那七彩霞光漸漸暗淡,洞口越來越清晰。當霞光徹底消散之時,一座無依無靠的洞門懸停在山坳之中。洞門之外,是詭異到沒有任何,卻與主世界融洽銜接的事物,環繞著洞天之門。
隱隱的靈氣從門中逸散出來,古樸的洞門之中,隱隱有無數畫卷不斷切換,只是無論如何專注,也看不清楚畫的到底是什麼。
道行天人能扭曲因果,先有果才有因,不想人看到,就不會被人看到。
“難道要進去才能看到?”盧經宏心中剛閃過這個念頭,就見到人群中一道身影急射而去,衝入那洞口之內,正是宜州有名的一位散修宗師。
洞口微微泛起波紋似的光芒,那人眨眼之間便如進了另一個世界一般,一切都不可再見。
山坳之中,眾人你望我我看你,皆是不明所以,呈現出詭異的短暫寂靜。半晌之後,方才有一人道:“如此天象,自然有特異之處,不管各位如何,老朽是要進去了。”
然後他身子一動,就進入了洞口之內。其他人見狀再不猶豫,全數跟了進去。
盧經宏看了一會兒,只見眾人修為上到知命宗師,下到鍛體菜鳥,全部都暢通無阻,顯然沒有修為限制。
正動念間,突然全身如墜冰窖,寒意徹骨。然後他僵硬的抬起頭,看向頭頂上方懸浮的三道身影,大氣也不敢出。
其中那白色長袍輕聲道:“不過是為王前驅之人,畫聖洞天,哪裡是進去的早就好的?”
鵝黃女子輕笑一聲:“那可不一定哦,剛剛可是有幾位跟著混進去了,他們未必拿不到好東西。諸聖氣度,非不得已是沒有性命之憂的。”
那裹在黑霧之中的魅惑男聲同樣點頭,看向白袍之人:“剛剛可是連你弟弟都進去了,你不趕緊走?”
白袍頓了頓,片刻之後搖頭道:“他不過是十地的水準,想成九天還差一點,這次讓他自己去吧。”
“也罷,看在你面上,若是遇到,我不傷他。”那黑霧之中的聲音笑道。
“戮師兄,他可是跟關明玉並稱,前些時日,兩柄仙器聯手還慘敗在那位關師弟刀下,然後追殺江納蘭十萬裡。說不定三五年之後,我們就要在元神上等他了,你可未必拿得下白師弟。”
聽見黑袍之言,那鵝黃色長裙女子捂嘴笑起來。
盧經宏腦中一片漿糊,最近鬧得沸沸揚揚卻不知何物的九天十地,就是自己頭頂上方的幾位麼?聽他們口氣,莫非都是元神真人,連能擊敗兩大宗師並兩柄仙器的關明玉都不是對手?
完了,完了,我竟然跑到了這些大人物腳下,天知道這幾位會不會看自己不順眼,給自己來上一刀。
盧經宏滿臉恐懼之色,只感覺眼前一花,一道全身血液瀰漫的身影就出現在自己面前,然後再一閃,就進入了那大門之中。
一聲壓抑的怒喝傳來:“江納蘭,你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