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宮寧夏,十六歲練氣,十九歲神通,二十七歲心念,修煉的是星宮根本傳承功法《眾星無極書》。他穿著一襲青色長袍,眼睛亮如星辰,就像一個普通至極的讀書人平淡而又深邃。他手持一把長劍,上邊點綴著三百五十五顆星辰,一步步像持禮的古老士子走到關明玉面前。
他笑了起來:“看到幾位師弟的表現,為兄壓力很大啊。”
關明玉看向寧夏,卻見他的眼睛驀然明亮起來,演化著三百五十五顆星辰,以神秘的聯絡盤旋成一個玄妙的陣法,光明綻放在他的視線裡邊,讓關明玉幾乎移不開眼睛,下意識的要沉淪進去。
他突然感覺不大對,心念一動,意識海里那座偉岸的彼岸之橋微微一震,寧夏眼睛裡的虛幻星空消失,只剩下最純粹的明亮。他搖了搖頭:“寧師兄,那三位師兄可不是我這個才入神通半年不到的不才比得了的,你大可不必如此。”
寧夏神情稍稍一變,眨眼間笑容更甚:“昨天那位祝彥清師弟也是跟你一樣的說法。結果嘛,柳師妹全力之下也沒討到好處,我自然要盡力而為。”
關明玉搖了搖頭,嘆息著說道:“本來還想看看師兄大意之下有沒有機會,這下徹底沒機會了,只能失禮向師兄討教幾招。”
寧夏點點頭:“自是如此。”
而此時,十九位宗師,另外十三位聖子,過百位神通境的英才,甚至那位大夏觀星臺欽天監司,都全部看向看臺,期待起兩人的戰鬥來。前三場戰鬥的珠玉在前,誰能說得準這場戰鬥是什麼結果呢?未知的自然是最讓人期待的。
當看到寧夏眼眸裡星辰結成的陣法浮現時,魚龍道那位元長老突然笑了起來:“寧師侄果然好功夫,這周天星斗陣已經練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了,恐怕寧師侄已經知命了吧?”他雖然是笑,但語氣中的覬覦卻是顯露無疑。
這時,另外的宗師都不由得看向兩人,寧夏的小把戲他們自然看得出來。而星宮那位女性長老老神在在,聽不出一絲語氣:“想來是寧師侄未登堂入室,一時間控制不住也未可知。”
元長老笑容更甚:“我還從來沒聽說過,控制不住會呈現完整的周天星斗陣,寧師侄真是好機緣。”他不再跟那位長老細說,而是看向欽天監司說道:“監司大人,您就不說幾句麼?”
欽天監司嘆了口氣道:“會武之前私用神通干擾對手心智,雖不是什麼大問題,但也不得不罰。盛長老,這一場若是那位關師侄勝了自是無礙,若是他輸了,下一場就讓寧師侄跟那位還真觀的安師侄交手吧。是輸是贏,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當然,無論輸贏都還請盛長老傳一門神通給關師侄,算是補償。”
他看向元長老和那位星宮的盛長老:“如此處理,兩位有何意見?”
元長老笑了起來,點點頭道:“自是由監司安排。”
那位星宮的盛長老卻是稍稍變色。那還真觀的安妙書已經是心念三重的人物,意境與神通相合,所過之處皆是幻境,心念之光無時無刻不加持在身。以他的修為天賦,再過幾年就有爭奪九天十地的實力,是十四位心念境英才中最頂尖的之一,去年就拿下過第二。今年大夏那位閉關為九天十地做準備之後,再也沒人是他的對手,讓寧夏與他交手,必敗無疑。
她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最後什麼也沒說。然後她手一揮,一張卷軸就出現在元長老面前:“也罷,是寧師侄過分了,這門《四神星宿刀》就送給關師侄把,還望元長老體諒,不要傷了兩派和氣。”
元長老手一揮,就將卷軸收了起來,滿臉笑容的點頭說道:“自不會如此。”
見兩人處理完事物,那位欽天監司也伸了伸手,阻止了兩人的深談,緩緩開口說道:“好了,有什麼事情的話到時候再說,現在先看看。”
十多位宗師回過頭來,看向場地上的關明玉和寧夏。此時,那位司禮正大聲宣佈開始。
寧夏相較於關明玉真正佔據絕對優勢的,就是九枚神通符文合一,對自身的加成極大。另外幾樣,真氣雖然比關明玉雄厚,但關明玉修習的是真經,稍微彌補了這個差距。心念之也能短暫爆種半刻鐘,功法意境他也能短暫加持在身,短時間內的戰鬥還能承受下來。
關明玉的優勢不少,但由於境界的差距,都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
關明玉真氣流轉之下,精神氣血融為一體,收斂到身體裡邊,牢牢的把控住每一絲力量。他龍伯之刀一揮,就以幾乎看不見影子的速度出現在了寧夏面前,只有空中劃過的一道銀白色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