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弟子毫無變色:“我們已經告訴過您,阿毛姑娘早就自己離開了,如今連尊主都找不到她的蹤跡,無痕道長認為我們何德何能能夠知道她的所在呢?”
“既然你們不告訴我,那我自己去找線索便是。”說著無痕道長便要進屋子裡去,哪料還沒走出一步就被人攔住。
正是那名領頭弟子。
“無痕道長,宗主吩咐過這間屋子曾是阿毛姑娘的居所,尊主怕是不會喜歡外人進去,因此已經封鎖了這間屋子。還望無痕道長不要讓我們這些小輩難做。”
無痕屢次被攔,心中早已不快,當即變了臉色,喝道:“你少用尊主來壓我,如今這間屋子是讓進我也要進,不讓進我也要進。你最好不要攔我,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面。”
“哦?不知在我丹宗地界內,無痕道長想要如何不留情面?”出塵子慢悠悠的從外院走進來,看了那間屋子幾眼,表情很是不好的看著無痕。
無痕與出塵子向來不對付,此刻見了他更是沒有好臉色:“呵,既然你自己來了,那這屋子我不進也罷。出塵子,我倒是問你,阿毛的那個師傅,如今到哪裡去了?”
“阿毛的師傅?”出塵子好笑,“阿毛的師傅不就是我嗎?如今我就站在你的面前,還有什麼好問。除非你問的是尊主行蹤,那即便是我也是不知情的。”
“呸。”無痕啐他一口,滿面嘲諷,“你少在這裡給我裝什麼好人,你以為我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倒是問你,無妄呢?你把他弄到哪裡去了。”
聽到無妄的名字,藏在暗處的兩人皆是一驚。顏薰兒和異昇對視一眼,兩人臉上是相同的震驚神色。先不說無痕為什麼會知道無妄的事情,而且聽他的口氣,這已經是一些陳年舊事了。而這些陳年舊事裡,無痕與無妄的關係似乎還十分的熟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出塵子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卻仍是神色如常道:“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明白。阿毛的師傅曾經是我,後來又有尊主教導,我所知的也只有兩個。孫你想找其他的,恕我不知道了。”
“你跟我裝什麼蒜。”無痕對出塵子一向是不客氣的,此刻話裡也帶著尖酸刻薄,“你莫不是忘了你這宗主之位到底是怎麼來的?你若是說別的我可能還會信你三分,可你若是說你不認識無妄,你莫不是當我是個傻子好騙?”
出塵子也不搭理他,只道尊主不喜他人進這個屋子,讓無痕好自為之,便帶著人匆匆離開了。
聽得其中無妄和出塵子似乎還頗有淵源,顏薰兒心中好奇,只是出塵子明顯不願多說,甚至還在迴避這個話題。心中思量些許,只以為這其中不僅只是陳年舊事,也許還涉及了不少丹宗當年的辛秘。
無痕看了那房間幾眼,雖然口中不忿,心裡卻仍然是顧忌著夙止,不敢貿然闖入。只得看了幾眼,跺了跺腳,心有不甘的走了。
顏薰兒和異昇躲在暗處,觀看了這一場好戲,心中感想頗多,只是仍舊沒有尋找到無妄和白雪的訊息,心中難免失落。
“薰兒,我們接下來去哪裡?”異昇看著顏薰兒,他一向沒有主意,全靠顏薰兒出點子。
顏薰兒想了想,道:“依我看,無痕道長方才那副樣子,定是不會輕易離開丹宗,不如我們先悄悄的跟著他,他不是也在找師傅嗎?這樣一來說不定能夠找到什麼線索。”
異昇仍不放心白雪,想了一下,猶豫道:“我實在放心不下白雪,她一人在外我心裡不安。不去我們兵分兩路,你去尋找無妄前輩,我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白雪的下落。”
顏薰兒看他實在不安,料想他也是放心不下,於是便隨他去了,獨自尋著無痕道長的蹤跡跟了上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無痕並沒有這麼輕易的離開丹宗,反而是七拐八拐的走到了丹宗一個十分偏僻的院落外。
顏薰兒看著無痕在那院落外面立了許久,始終沒有進去,實在是看不懂他到底是在搞什麼。
就在顏薰兒等了好長時間,準備放棄的時候,無痕開口了:“無妄,是我對不住你。”
顏薰兒心裡一驚,直覺告訴她這其中定然有什麼不得了的秘密,趕緊豎著耳朵聽了下去。
“當初宗主之爭,是我疏忽,沒能保護得了你,才導致你被出塵子那偽君子下了黑手,落得如此悽慘的下場。”無痕長嘆一口氣,面有悲慼之色,“當年我以為你已經死了,有心為你報仇,可是為了三宗和諧,門派安定,我沒能殺了出塵子為你報仇雪恨……我甚至連你的屍首都未曾為你找到。”
“這許多年來,我總以為你即便是在九泉之下也是不得安寧的。可是我沒有料到,你的神魂居然尚在人間。”無痕的聲音漸漸激動起來,“你知道我從阿毛那個丫頭的身上感受到你的蹤跡時有多震驚嗎?我以為時隔多年,我們終於又能再次團聚,可是不料終究只是空歡喜一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