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一句，擺渡人不願意多言，領著方牧進了村子。
村子裡的骷髏特別多，比河岸邊的還要多。
沒走幾步就能碰到一個骷髏，它們都穿著人類的衣服，有的人甚至還扛著斧頭之類的工具。
街道上，還有一些小骷髏在互相追逐，就好像是小孩子一樣。
如果摒除這些骷髏的樣貌，還真和人類的村莊沒有多大區別。
當然，一般人在這村莊別說生活，哪怕是多呆上一秒鐘都能嚇得夠嗆。
擺渡人領著方牧又走了一會兒，最後來到了一處特別大的白骨屋中。
這座白骨屋相比於其他白骨屋來說，至少大了兩倍。
擺渡人上前敲了敲門，門內傳來一聲請進後，他才推門而入。
方牧跟著走了進去，看到了屋子內的景象。
果不其然，裡面照樣是白骨堆砌的傢俱。
在一張白骨椅子上，正有一個身材高大的骷髏坐著。
這骷髏還拿著一隻筆，似乎在勾畫著什麼。
“客人來了。”骷髏族長髮出笑聲，對方牧擺了個請的手勢:“客人請坐。”
擺渡人躬了躬身體，恭敬的道:“族長，要是沒有其他事，我就先下去了。”
骷髏族長點了點頭，同意了擺渡人的請求。
等到擺渡人離開之後，骷髏族長又看向方牧，兩團火焰正在不斷忽閃，似乎是想要把自己變得更隨和一些。
當然，這副模樣想隨和也隨和不起來。
“客人，來，坐我旁邊。”骷髏族長聲音很有禮貌，讓人如沐春風。
方牧走了過去，看到了桌子上的東西。
一張紙，紙上面有一行行小字，上面的內容是規劃他們這個村子的。
方牧笑道:“我很好奇，你們是哪裡搞到筆和紙的？”
“有的人會做。”骷髏族長解釋道:“我們或多或少都還帶著一些記憶，或者說是本能。”
“記憶，本能？”方牧饒有興趣的道:“看來你們知道自己的身份？”
骷髏族長也不避諱，道:“我們確實知道，但也僅僅只是知道，其他的我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方牧將手放在桌子上，輕輕敲擊。
“人要是做這個動作的話，多半是在思考。”骷髏族長語氣輕柔道:“客人，你剛才看了我的規劃，是不是覺得裡面有很多漏洞？”
方牧搖了搖頭，道:“這方面的東西我不瞭解，但是我知道一個道理。”
骷髏族長哦了一聲，顯然很有興趣，問道:“客人有什麼建議，你儘管直說。”
方牧指了指桌子上的規劃，笑道:“你所謂的規劃都是從人的角度出發的，但是恕我直言，你和這個村子的村民都不是人吧。”
沉默，長久的沉默。
在方牧說完這句話之後，骷髏族長眼中的火焰開始跳動。
一股強大的氣息在骷髏族長的身體中徘徊，朝著方牧壓了過來。
方牧穩如泰山，甚至連手都沒有抬。
氣息到了方牧前方，突然間停了下來，接著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