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羅傑不動聲色的站在貝拉特里克斯的斜後方,行動迅速且無聲地從手提箱中抽出了一攤銀白色,像是液體一樣的東西。
他將手中的那灘東西悄悄展開披在了自己的身上,立刻的,羅傑的小身板便消失不見,隱匿在了這夜色之中。
上次回學校也不是白回去的,主要就是為了從哈利那裡‘借’來這件好東西。
披上隱形斗篷的羅傑將魔杖從縫隙裡伸了出去,朝著跪倒在地的貝拉特里克斯一戳,這瘋女人頓時身子一軟癱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男孩順勢彎下身子掀開斗篷,將她一同罩了進來。打暈了貝拉特里克斯之後,羅傑看了眼火星已經開始漸漸熄滅的坩堝,動作迅速的從衣服口袋裡掏出隨身攜帶的酒壺,抿了一口複方湯劑。
白色的蒸汽從坩堝裡升騰起來,掩去了男孩面前的一切,使得他看不見那口大鍋和斯內普教授,只見到一片白茫茫的水氣。
羅傑心知這是伏地魔即將成功的跡象,立刻嘴上叼著酒壺,一手提著潘多拉一手拽著貝拉特里克斯的腳脖子,頭上頂著隱形斗篷迅速後退。
一直退到了小教堂門前的臺階上,羅傑這才鬆手扔下那個瘋女人與手提箱,魔杖在自己身上一順,變形後有些不合身的衣服立刻變得更加不合身了...
恩...變衣服這招他還沒怎麼做過練習,畢竟打得稍微激烈一點衣服往往就成了碎布條。而且野球拳玩得多總歸還是有些副作用的。
但是羅傑已經顧不上自己的衣著狀態了,因為透過眼前的白霧,他已經看到坩堝中緩緩升起了一個黑色的男人身影,又高又瘦,像一具骷髏。
羅傑立馬鑽出隱形斗篷,一路無聲的朝坩堝小跑過去,期間他還把自己的左手掰了下來扔進了火光照耀不到的陰影中,同時魔杖迅速在地面掃過,將那個瘋女人留下的那道不甚明顯的血痕匆匆掩蓋上。
“給我穿衣。”當那個冷酷、尖厲的聲音在蒸氣後面響起時,羅傑好歹也及時趕到,一聽到這話便迅速的進入到了演戲狀態。
“是,我的主人!”男孩激動的遊戲不能自己的哽咽語氣大聲說道,並且迅速的從地上抓起那個陪伴了老伏一路的毛毯,用一隻手把它披在了伏地魔的身上,絲毫沒有去在意正在向外飈血的胳膊。
‘絲毫’沒有在意多少有些誇張,羅傑還是將一部分精力放到了自己的傷口上,畢竟多少都要控制著點,免得癒合太快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伏地魔跨出坩堝,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身上的毛毯就變成了一席黑色的長袍,他那雙猩紅的眼睛看了一眼被綁在墓碑上的哈利,很快又移開了目光,開始檢查自己的身體。
復活後的伏地魔,手就像蒼白的大蜘蛛,細長蒼白的手指撫摸著胸口、手臂、臉龐;那雙紅眼睛在黑暗中顯得更亮,瞳仁是兩條縫,像貓的眼睛。他舉起雙手,活動著手指,表情欣喜若狂,毫沒有理會靜立在一旁的斯內普和斷臂依舊淅淅瀝瀝的向外流血的羅傑。
伏地魔把長得出奇的手指伸進一個很深的口袋裡,似乎是想要抽出魔杖,但空無一物的觸感讓他想到自己的魔杖早已經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羅傑.柯林斯...”伏地魔的眼睛閃過了一縷陰冷,嘴中咀嚼著這個名字。但是在兩位手下們面前,他並不想過多的提及那段恥辱被俘的話題。
他那雙冷酷的眼睛掃過了欣喜但恭敬等候召喚的‘貝拉特里克斯’,將目光停留在了隔著坩堝垂頭站立的斯內普身上。
似乎復活魔法的重鑄身軀讓歡欣藥劑帶來的智減buff失效了,他這一連串的行為再沒有了那種二了吧唧的感覺。
“我記得我在復活前曾經吩咐過你,要把哈利.波特弄醒。我要讓他親眼見證伏地魔大人的復活。”伏地魔嗆聲細語的說著。但是斯內普卻難以控制的抖了一下,撲倒在地急忙解釋道:“主人,我......”
“我想,應該是因為控制火候到過專心而顧不上了吧...”伏地魔直接打斷了斯內普的話,像是並不怎麼在意這件事一般的點了點頭:“可以理解。”
“謝謝主人,謝謝主人...”斯內普忙不迭的說道。
“不過犯了錯誤就是犯了錯誤,”伏地魔看著自己的追隨者那緊張的神情,慢條斯理的繼續說道:“讓我想想...西弗勒斯,我看你沒有理由再拿著魔杖了。”
“主人?”斯內普抬起了頭,臉上滿是驚愕,就好像伏地魔剛才宣佈說要借他一條胳膊似的。
“西弗勒斯,你的魔杖。我要你的魔杖。”
“我......”斯內普拿著魔杖的那隻手緊緊地攥了一下,隨即便站起身來,態度恭敬的將魔杖將到了伏地魔伸出的手中。
伏地魔把魔杖舉到他的紅眼睛前面,仔細端詳著。
“是什麼做的?”他問道。
“樺木的,主人。”斯內普小聲說。
“杖芯呢?”
“龍的神經。”
“很好。”伏地魔說。他將魔杖平放在了掌心上,似乎在找著手感。
幾秒之後,伏地魔又懶洋洋的說道:“伸出手臂,西弗勒斯。”
斯內普頓了一下,抬起了自己的左臂,並伸手將衣袖捲到了胳膊肘上面。裸露出來的那處面板上有著一個鮮紅的紋身圖案,一個骷髏嘴裡吐出一條蛇...黑魔標記。
伏地魔仔細端詳著它,輕聲說道:“它回來了,他們都會注意到它的...馬上,我們就會看...就會知道...”
說著,他把長長的、蒼白的食指按在斯內普胳膊上的紋身上。
斯內普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伏地魔把手指從他胳膊上的印記上拿開時,藉助火光可以看見印記變成了漆黑的顏色。
伏地魔臉上露出殘酷的得意神情。他直起腰,把頭一揚,掃視著黑暗的墓地。
“在感覺到它之後,有多少人有膽量回來?”他喃喃道,發光的紅眼睛盯著天上的星星,“又有多少人會愚蠢地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