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福思越吼聲音越大,過去的那一幕不斷在眼前浮現,最終怒火上湧,一拳砸向了鄧布利多已經歪扭的鼻子。
老鄧不閃不避的生生吃了這一擊,整個人都被打得站立不穩,踉蹌著摔倒在地,眼淚鼻涕混著血花流了滿臉。
畢竟鼻骨與淚骨相鄰,擊打鼻子的同時往往累及淚骨,造成鼻部強烈酸楚,使人淚流不止。
這使得平時幽默和藹而又威嚴的校長看起來狼狽極了,像是一個被搶了棒棒糖的小孩子癱倒在地。
“說話啊!反駁我啊!有復活阿利安娜的希望以後,你竟然還要橫加阻攔!?她在你心裡到底是個什麼!?”阿不福思甩著右手,剛剛那一拳他用盡了全力,打完之後食指關節一陣疼痛。
畢竟歲數都不小了,稍不注意就會造成關節軟組織挫傷的......
鄧布利多勉強著從地上爬起來,身形還有些晃,緩了幾秒後他才用長袍的一角擦了擦臉上的鼻血混合物,苦笑著說道:“只是研究暫緩了一些,並不是完全停止了...而且那也不是魔法,是一種叫做‘克隆’的麻瓜科學......”
老鄧的鼻子似乎又被打斷了,說起話來甕聲甕氣的。
阿不福思仰天短促的冷笑了一聲:“麻瓜?你連個好理由都懶得去編了?我可看不出斯內普哪裡像是一個麻瓜!”
“別這樣,阿不,冷靜一點...”鄧布利多苦笑著勸說弟弟:“麻瓜並不是你想像得那樣,別帶有偏見...”
“偏見!我可沒有!害的阿利安娜變成那樣的就是麻瓜!!你之前不就是這麼認為的嗎?建立新巫師秩序,和那個姓格林德沃的混蛋!‘更偉大的利益’...哈!”
鄧布利多住了嘴,他知道當年的事情又對他的弟弟產生了影響,他現在根本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為了宏偉的計劃,為了整個巫師界的利益,一個小姑娘受到忽視又有什麼關係?為了追逐童話故事裡的‘聖器’你竟然會覺得照顧自己家人是在虛度光陰!你這個滿腦子殘酷夢想的自私的混蛋!‘不可戰勝的死亡征服者’?你和那個妄想不死的傻蛋伏地魔有什麼區別?”在氣頭上的阿不福思一件一件的揭露著老哥的傷疤,並往上面狠狠的撒著鹽。
鄧布利多的眼角閃爍出了淚花,這次可不是因為鼻子被打的緣故。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痛苦浮現在他的臉上,使他顯得更加蒼老可憐了:“不...我愛你們,我愛父母也愛你和阿利安娜,我也想復活她......”
“復活她?就像你現在做的這樣?”阿不福思毫不掩飾的厭惡的打斷了哥哥的話。
“現在還不行...不是時候......”老鄧的語氣極為痛苦。
“不到時候?那你覺得什麼時候合適?等你和我都老死的時候嗎?”阿不福思眼睛瞪的滾圓,臉頰的肌肉有些不受控制的在跳動。
他抽出了魔杖,杖尖直指著哥哥的胸膛:“還是說你又為了‘更偉大的利益’!?阿利安娜死後你就解脫了,不是嗎?擺脫了妹妹這個負擔,可以無牽無掛的去做最偉大的巫師...”
走廊拐角偷摸看好戲的羅傑覺得阿不福思稍稍有點喘不上氣來,他佈滿皺紋的臉上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怨恨。
鄧布利多站在原地沒有動,任由魔杖指著自己,嗚咽的說道:“我...從來都沒有解脫過...從來沒有...我想要再見到阿利安娜,想要再見到父母,想要告訴他們我心裡有多麼多麼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