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問天的心情跌宕起伏,推己及人,紫衣是他的妹妹,如果有一天同樣的事情發生在紫衣的身上,他絕不會允許。
寧問天的決定不變,依舊是即刻啟程,一眾人去方城取回了自己的馬車,在紫衣踏上馬車的那一刻,她忽然回過頭朝著寧問天甜甜的笑道:
“問天哥哥,紫衣不怕的。”
寧問天還以微笑,雖然紫衣這樣說,但是他心裡很清楚,紫衣骨子的驕傲又何曾低過頭?
在一個偏遠的小院之中,臉色慘白的薛樂正對著魏東不停的發洩,他揮動手中的長鞭狠狠的抽打,魏東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亦不敢運用靈力抵擋。
“廢物,廢物,差點我就被咬死了,差一點,廢物,廢物東西。”
或許是打累了,薛樂終於停下動作,對著一旁的黃鶴軒恨然道:
“黃鶴軒,你殺了那個人,你要的東西我送給你,還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
薛樂一臉的狠辣,那一幕已經成為他心中的噩夢,揮之不去,他必須死,還有那條狗,想起嘯天,他的大腿突然一寒,也不知他是服了什麼靈丹妙藥短短的時間內居然就已經完全癒合了。
“侯爺莫要心急,我已經安排了人手對付他,相信很快就會有訊息傳來,這一次就算他不死,也會惡名昭彰。”
黃鶴軒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呵呵,哪有那麼多的巧合,帶你出來,難道不就是拿來利用的嗎?一個廢物,要不是投胎投的好,早就被丟去餵狗了。
“廢物,起來,滾出去,看見你就煩,回去就讓我母親廢了你。”
魏東神色不變,恭敬的退了出去,他隱約的察覺到了什麼,但是又不敢直言,唉!
寧問天的這個小隊伍再次出發,中心街道上人群熙攘,來往的武者卻是在看見寧問天之後一個個避之不及,就好像遇見了洪水猛獸一般。
寧問天的周身十丈範圍成為了禁地,所有人都躲開他們,遠遠的人群中議論紛紛:
“就是他殺了鶴公,這個大魔頭。”
“哼,他怎麼還沒死,屠魔人何在?”
“魔人不死,天理難容,我們要為死去的亡魂報仇雪恨。”
“對,殺了魔頭,除了這個禍害。”
慢慢的,聞訊匯聚而來的人群越來越多,寧問天前面的路也已經被人堵住,他的眸子越發冰寒,掃視一圈卻無人敢與他對視。
“魔頭,你不得好死,北郡豪傑在此,豈容你繼續放肆。”
人群中突然傳出的大喝聲徹底點燃了群雄心底的恐懼,一個個開始加入聲討寧問天的隊伍,人人義憤填膺,慷慨激昂。
寧問天坐在馬背上冷眼旁觀不做任何解釋,他停下駿馬,止步不前,同時示意青山不要輕舉妄動,相信主角馬上就要現身了。
果不其然,衣冠楚楚的黃荃在府兵的擁簇下走了出來,大義凜然道:
“寧問天,你這個魔頭在我北郡殺戮無數,現在竟還敢公然在北原城行兇?”
“各位英雄請聽我說,這魔頭在邊境連屠兩城,老幼婦孺一個不留,之後更是殺害我們德高望重的白鶴散人,諸位,你們都或多或少受過鶴公的指點,現在,你們說他該不該殺?”
“殺,殺,殺···”
黃荃聲情並茂的演講,很快便調動起在場武者的情緒,激烈的喊殺聲震耳欲聾,面對這樣的陣仗,寧問天卻只是輕描淡寫的說道:
“說完了嗎?”
“狂妄,鐵證如山你還有什麼話可說?鶴公是不是你親手所殺,血屠是不是命喪你手?”
人群中一年輕男子憤慨道,寧問天將目光掃向此人,平靜如水的問道:
“汝是何人?可識得寧某?我們可有仇怨?”
“我叫馬林,不認識你,和你也沒有仇怨,但是鶴公對我有指點之恩不得不報。”
馬林雖然有些忌憚寧問天的兇名但還是硬著頭皮把話說完。
寧問天聽完後收回自己的目光,對著人群說道:
“諸位應該大部分都不認識寧某吧,甚至都是第一次見到我是吧,只是因為謠傳,爾等便隨意定我罪名,黃荃,你說罪證確鑿,你拿出來吧。”
黃荃啞然,他哪裡有什麼證據,寧問天隨即繼續說道:
“武者之間的江湖仇殺,天經地義,你想殺我,我便殺你,僅此而已,至於屠城之事更是無稽之談,寧某行事無愧於天地。”
寧問天一番鏗鏘有力的嚴詞發人深省,有些人已經開始動搖起來,武者一途本就生死由天,誰人不會死?他們之間的許多人甚至見都沒見過白鶴散人,談何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