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杜石歧的胡編亂造寧問天沒有急著去爭辯,站在對面的他冷眼相對,他的耐心可不是很好。
青年聽了杜石歧的話,淡淡的分析道:
“照杜城主的話,這位寧公子似乎有著重大的嫌疑,不知道這位公子本人有何話辯解?”
青年將矛頭指向了寧問天,他彷彿化身衙侍,清查慘案的一切疑點,從容不迫的青年沒有直接將罪名按在寧問天的頭頂,給了他一個辯解的機會。
只是,寧問天會如他所願嗎?從他不屑的眼神中,不難看出他此刻的態度,長槍橫天,殺氣沖霄,他看著青年,充滿殺意道:
“讓開,或者,你跟他一起去死!”
寧問天氣勢洶洶的姿態,並沒有讓青年動容,反而是慢條斯理的,彷彿在說一件漫不經心的小事:
“我說過,今日,有我在此,你不能動他分毫。”
緊張的氣氛再現,爭鋒相對的兩人再次僵持在一起,此前的戰火再次被點燃,兩人誰也不懼誰,氣勢的對拼也是平分秋色。
寧問天右手持槍,空閒的左手卻在暗自結印,眼前的青年或許棘手,但是寧問天卻相信,只要他不惜暴露底牌,獲勝的絕對會是他。
寧問天一邊暗自準備,一邊警惕可能來自青年的攻擊,他決定不留後手,這一次他要動用自己現在能動用的最強攻擊一擊打倒青年,隨後還要儘快逼問出紫衣的下落。
青年正氣凜然的立於原地,挺拔的身軀,英武不凡,他說過要保杜石歧一命,那就一定會說到做到,這也是他的職責,他不會任由一個無辜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這是他為人的宗旨。
“嗷,嗚,嗚,嗚,嗚···”
突然,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打破了此時的寧靜,聲音來自寧問天的懷中,原來是被遺忘了的狼崽甦醒時發出的叫聲。
寧問天停下結印的左手,卻也沒有散去,他將長槍插入地面,從懷中抓出小狼,只見小狼叼著此前收入懷中的紫色手帕,圓碌碌的小眼睛淚汪汪的望著他。
一天不見,小狼的變化很大,它的毛髮更加濃密,精神狀態也是極好,小尾巴不停的搖晃,好奇的望著它睜眼見到的一個生靈,好奇的它在想,這就是自己的媽媽嗎?
“嗷,嗚,嗚,嗚,···”
小狼含糊不清的對著寧問天吼叫,彷彿在喊,“媽媽,媽媽···”,但是寧問天哪裡知道它在叫什麼,忽然,寧問天似乎想到了什麼?
狼,狼跟狗一樣,嗅覺都十分靈敏,而且小狼還是靈獸,這方面的能力應該更加出色,寧問天連忙拿著手帕放到小狼的鼻子前,讓它去聞。
這塊手帕被紫衣貼身放置了一段時間,這上面應該沾染了她的氣息,只要小狼嗅到紫衣的氣息,他就能憑藉著這一絲線索,一路追尋過去。
小狼雖然稚嫩卻是靈性過人,很快便領會了寧問天的意思,它朝著手帕使勁的嗅著,來自狼的本能在發揮著。
寧問天這邊的動靜也吸引了青年的關注,但是他卻沒有什麼動作,任由寧問天施為。
此時的杜石歧隱隱有些不安,事情有些不對呀?怎麼兩人沒有打起來?最好是拼個你死我活才符合他的利益。
與此同時,聞訊趕來的杜芊芊看見父親嘴角的淡淡血跡,愛父心切的她直接朝著寧問天怒吼道:
“寧問天,你自己無能,也不要把怒火發洩到我父親身上,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與我父親何干,他什麼都不知道。”
杜石歧一見杜芊芊如此暴怒,連忙拉住不知情的女兒,眼神示意她不要多說,父女倆的交流沒有引起寧問天的關注。
因為他此刻的注意力都在小狼的身上,反而一旁的青年卻是注意到了這一幕,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邊小狼終於有了一些進展,因為手帕上不僅有紫衣的氣息,還留下了青年的跟寧問天的,這讓小狼好一陣分辨,才確認最濃郁的那一股味道是自己“媽媽”要找的。
只見,小狼使勁朝著一個方向“嗚,嗚,嗚···”的叫,寧問天也明白小狼找到了,他顧不得眼前的眾人,有青年護著的杜石歧,不是那麼好拿捏的。
寧問天決定,暫時不與他爭鬥,先找到紫衣才是正道,他悄悄散去了左手的印結,收起了長槍,抱著小狼閃身離去。
青年望著寧問天離開的地方,一絲玄奧正緩緩消散,他嚴肅的臉上也多了一絲凝重,沒有遲疑,他選擇跟上寧問天的腳步,他覺得自己正在追查的訊息,或許跟寧問天有一絲關聯,雖然是牛馬不及的兩件事。
寧問天很快便來到方家大門口,他在找馬大爺,可是馬大爺累垮了,躺在地上無力動彈,馬大爺的樣子讓寧問天一籌莫展,現在要是沒有一匹好馬,拿什麼去追人?
寧問天心急如焚,沒想到他居然因為一匹馬而發愁,他的手放在馬大爺的頭上輕輕的撫摸,似作安慰。
四周,因為城主的迴歸,城民們都聚集在方府大門口的街道上,翹首以待,希望城主給出一個好的解釋,畢竟,馬賊襲城,人人自危。
即便天色已經見黑,但是,在燈火的照耀下,街道的一切都清晰可見,忽然,人群中一個黃杉中年大漢認出了寧問天,他驚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