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沐黎皺眉,“挺奇怪的。”
“什麼?”蘇立新轉身走到她身邊。
王沐黎指著房間裡的牆壁答道,“你看啊,這別墅是十年前的房子,雖說轉租了好幾回,但能租得起這房子的,肯定都不差錢吧。這租客既然租了房子,怎麼沒想著把房子重新裝修裝修,就這牆壁的破損程度,至少也得有個五六年了。”
蘇立新看了一眼,又回到走廊裡,“回去吧,我那會讓鑑定科的同事採取了點牆壁的樣本。”
王沐黎走在他身後,心裡嘀咕,這人做事倒是挺細緻的。
剛到大隊門口,就碰到也回來的關航,幾人打了照面後,就跟著一起進去了。已過中午,半天的時間,王沐黎倒也不像清早時那麼大的憤懣,進了辦公室後,就指著左邊一張單獨的辦公桌說道,“那兒就是你的位置。”
辦公室裡的其他同事不由得暗暗佩服王沐黎,黎姐就是黎姐,面對新來的蘇隊也這麼硬氣,好歹人家蘇隊也是有點名氣的人啊。
蘇立新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對著辦公室的一堆人說道,“各位好,我是蘇立新,新來的隊長,今天先去了現場,現在咱們開個會吧,說說案子的情況。”
眾人有點意外,往年要是來個領導,管他什麼級別的,不都得先講講場面話,把架勢和姿態先擺出來再說。這蘇隊一來就奔著案子,雖然看起來挺溫和儒雅,不過這風格和黎姐卻頗有幾分相像。
會議室裡,關航率先開口,“昌雲區安業路的郊區別墅裡,發現了一具白骨,基本的情況大家也知道,我去查了一下別墅的轉租情況。自從十年前的案子之後,別墅被夏彤,也就是當年案子的倖存者交給了中介,從中介那裡查到,別墅共轉租了三次。這三人分別叫做李建峰、鍾非、譚菁菁,除了譚菁菁,其他兩人都是男的。”
蘇立新右手搭在旁邊的茶几上,手指像是彈鋼琴一般,輕輕敲擊著桌面,他始終保持一種很溫和的淺笑,如果忽略周圍的環境,乍一看還以為他在某個咖啡館享受下午茶呢。而王沐黎則是雙手抱胸,眉頭微蹙,她頭髮隨意的扎著馬尾,和蘇立新形成巨大的反差,她看起來嚴肅多了。
“這幾個人的具體資訊和聯絡方式呢,查到了沒?”王沐黎問道。
“查到了。”關航旁邊一個穿著制服的年輕巡捕說道,“那會航哥給我發了資訊,我查了一下。李建峰如今50歲,是一家婚慶公司的老闆,就在本市。鍾非43歲,是個畫家,開過畫展,不過現在不確定他的行蹤。譚菁菁35歲,具體做什麼的還不清楚,她也在本市。”
“行,我去見見李建峰和譚菁菁,關航,你儘快聯絡上鍾非。”王沐黎是個行動派,直接就準備站起來,但被蘇立新一把拉住。
“我也一起去。”
王沐黎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點頭答應了。
李建峰的婚慶公司距離市局也就20分鐘的車程,王沐黎習慣性的坐上了駕駛位,卻見蘇立新還站在車前,便伸出頭問道,“幹嘛呢?上車啊!”
蘇立新沉默幾秒,便坐上了副駕駛。王沐黎對市裡的路線很熟悉,壓根不需要導航,車子開得極其平穩,而蘇立新則突然開口,“平時出去,你開車多嗎?”
“多啊。”王沐黎一邊看路,頭也不回的答道,“怎麼?你懷疑我技術?我跟你講,我自從高考拿到駕照後,就一直開車,從來沒出過問題,你就把你那心給收好了,保證不會出問題的。”
蘇立新微微張嘴,卻還是閉了嘴,隨後乾脆轉頭看向窗外了。
和早上的陰鬱不同,下午整個天空亮堂了些,太陽雖然被雲層遮住,只能隔一會出來透個風,但偶爾的溫暖也讓人欣喜不已。今天不是週末,街道的人不太多,這個點也並非高峰期,車子一路開過去還算通暢。
到了地方下車後,便能瞧見路邊一處很大的招牌,寫著“芙蓉婚慶”。
“就是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