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浩,你沒看到尤利戴著手套嗎?你不幫尤利敷,難道讓我來嗎?要我出診,我可是不做助手做的事。”夏特開口道。
袁浩聽了,很想說,廢話,當然你來了,在我面前還擺譜,等會兒尤利不在的話,有你好看的。袁浩的不滿沒有表現在臉上,伸手去拿桌上的毛巾和冰塊。
尤利搶先一步:“哦,不用了,袁先生,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這是夏特特意為袁浩製造的機會,對於尤利的反應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不等袁浩開口,夏特先說了:“尤利,你還是讓袁浩來吧,你自己看不到臉上的傷,不方便操作。你現在是我的病人,病人應該聽取醫生的建議和意見。作為病人,應該享受下別人的照顧,我想這點,我們袁先生應該不反對的,你說呢,袁先生?”
夏特一面說著,一面點燃一支菸,叼在嘴角,眼睛睨著袁浩,等著袁浩的回答。
袁浩瞪了一眼夏特,接過尤利手上的毛巾:“我來吧,夏特說的對,你現在是病人,照顧你是應該的。”袁浩坐在了夏特讓出的位置,面對著尤利,用鑷子把冰塊一塊塊的夾到毛巾上,包裹著:“可能會很冰,你忍著點。”
“嗯,謝謝你。”尤利心想她是臉被人打腫,不是手,臉傷是看不到,可是哪裡痛、哪裡不痛,她最清楚了,她自己來一點問題也沒有。偏偏袁浩一再堅持,她也不好意思再推脫,拒人於千里之外,只能答應了袁浩。
袁浩和尤利的距離那麼近,尤利不安的視線閃爍,腦子一片空白,對她而言,承受別人的照顧不是一種享受,而且一種折磨,更是一種奢望,一種讓她想都不敢想的奢望。
“尤利,你太見外了,能讓袁浩親自為你服務,這說明袁浩把你當成重要的朋友來看,要知道,我們袁浩還沒為哪個女人做過這種事呢,連姍姍都沒享受過這種待遇,你應該感到非常榮幸。”夏特吞雲吐霧的說著。
“哦,是嗎?那真是麻煩你了,袁……”
尤利不喜歡煙味,和夏特的距離又近,夏特因為經常耗在手術室熬夜的原因,煙癮特別大,沒一會兒在他們周圍便飄有濃濃的煙霧,夏特一開始抽菸,尤利已經有些不舒服,她盡力憋著氣,少呼吸,這一開口說話,刺鼻的濃煙直接吸入鼻腔和喉嚨,進入肺裡,尤利實在沒忍住,話沒說完,咳嗽了一兩聲,迅速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再發出咳嗽聲。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尤利對著袁浩道歉道。
“夏特,立刻!馬上去陽臺。”袁浩用毫無商量的口吻命令著夏特。
夏特沒有反駁,畢竟自己是醫生,健康的道理他比誰都清楚,無需多言:“好,抱歉。”夏特很配合的走到陽臺,重新關上陽臺與客廳的門。
戶外的雪已經停了,整個世界仍是白茫茫的一片,夏特本是想抽會兒煙提神的,一到陽臺,室內外巨大的溫差,讓夏特陡然間清醒很多。
“這樣的冬天真美,乾淨而純潔,我好像很久沒玩過雪了。”夏特深吸一口煙,從陽臺往下望去,樓下星星點點的人影在雪地裡來回的奔跑。
*
“我……”
“你……”
尤利和袁浩同時開口,兩人相視而笑。
“你先說。”
“你先說。”
兩人再次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