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東海城上空煙雲籠罩,陽光被厚厚的雲層遮擋在外,今日,乃陰天。
雲風府,一道白衣身影眼神深邃,揹負一把青劍,踏出了雲風府的大門,如今以張雲風的地位,守衛東海學宮大門的弟子自然無條件放行。
就在張雲風踏出東海學宮之時,雲風府中有一道流光沖天而起,悄然消失在天空之上。
那揹負青劍的白衣青年安靜地走在通往城主府的大道之上,路上,便見有許多人坐著馬車同樣朝那個方向前行。
城主府老爺子大壽,但凡東海城之中有些臉面的家族或勢力,都是要表表態的。
不多時,城主府,到了。
只見不斷有身著名貴布料的人帶著豪禮在與大門守衛攀談著,然後被放行,或商人,或世家大戶,也有不少氣宇軒昂的青年男女進進出出,想必都是年輕一輩的才子佳人。
張雲風冷笑一聲,邁步而出。
“站住!拿出請柬。”靈府境一重的守衛見張雲風赤手而來,喝道,參加老爺子壽宴,兩手空空就來?
張雲風聞言,紫紅的眼瞳冰冷地掃向那名侍衛,一道殺念綻放,那名侍衛臉色瞬間變得驚恐,顫抖道:“你…你…”
張雲風收回目光,平靜地在他身旁走過,進入了城主府的大門。
吳家,身為一方城主,所住之地自然不會太差,城主府由一道矩形的佔地面積極大的圍牆圍成,其內房屋無數,有外院,中院,內院等。每一院佔地都極為寬廣。
此時,進來的人還有很多,張雲風只需跟在他們後面即可,兜兜轉轉之後,一道極為曠闊的庭院映入眼簾。
庭院之中,無數座椅已經擺放整齊,而每張座椅旁,皆會有一張圓桌,上面有好酒,有名茶,散發著濃郁的香味。
靠近中央一部分,則全部都是老一輩的人,張雲風見到了幾位熟悉的身影,苗振,張崇海等,而他們的中央,還有一位氣息雄渾,威嚴外露的中年男子,眉宇間與在華月樓之中見過的吳煜有些相似,想必就是城主吳戰了。
而他身旁,則有一道十分美貌的女子伺候在旁,這女子眉目間有著淡淡的哀傷,苗振的目光時不時地也掃向那女子。
張雲風見此一幕,心中瞭然,難怪苗家竟會有兩名靈府境殺手,原來是出自城主府之手,早就聽聞苗家苗振有獨女苗輕舞,相貌絕色,想必就是此女了,賣女求富貴,苗振倒真是畜生啊。
除中央區域外,外圍則是一群青年男女,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談論著什麼,其中除了張雲風見過的吳思然與吳煜正被眾人環繞眾星捧月之外,還有一道極為出眾的青年身影張雲風沒有見過。
不過在他身上,張雲風能感覺得到,此人很強。
張雲風邁入內院的第一步起,便感到一道道目光便若有若無地掃來,其中有許多來自吳家之人。
張雲風在東海學宮的事蹟,自然瞞不了吳戰,他沒想到張雲風的天賦以及成長如此之快,吳家站在苗家背後搞跨張崇山,這是再明顯不過之事,若是待到此子真正的成長起來,那恐怕便是吳家的末日了,此子今日必除。
張雲風也毫不在意那些不善的目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輕笑一聲,便自顧自地在外圍找了一處安靜的地方坐了下來,品起美酒。
他倒要看看,自己為東海學宮劍宮劍子,吳家敢如何。
吳思然自然也見到了那道特立獨行的白衣身影,只見她面色不屑,絲毫沒有壓低聲音,對著周圍人說道:“你們猜猜,那位之前在奉天樓如此狂傲的青年是什麼背景?”說著,目光似有若無的瞟向張雲風。
“不知道哎,有什麼背景能比你吳大小姐還大啊。”一位趨炎附勢的青年連忙站出來討好道。
吳思然似乎很滿意這位青年的做法,竟向他嫵媚一笑,道:“那就是那位被撿回來的,張府的大少爺,張雲風。”
奉天樓之辱,吳思然可不會忘,即便這些人給不了張雲風什麼威脅,但只要能噁心噁心他便也是好的。
“原來背景這麼強硬!哈哈哈。”幾人聞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本就為世家弟子或商人之子,沒有入東海學宮自然不知道張雲風的事蹟,而吳思然自然知道,但她卻只口不提,只言張雲風為落魄的張府少爺,這噁心人的本領,吳思然倒是有一手。
幾人談論倒是絲毫沒掩蓋聲音大小,臨桌的幾位青年聽聞,也饒有興趣的看向那道獨坐的身影,對此張雲風倒是依舊自斟自酌著,一臉淡然。
這些人,在張雲風的眼裡便猶如三歲無知孩童,與他們一般見識,只會自降身份罷了。
這時,一道青年身影緩緩向張雲風走來,站在前方,張雲風彷彿沒有看到他一般,繼續喝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