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傾聞言一愣,她沒想到他這麼快便想通了,倒是有些意外,她本以為以張雲風的性格,必不會輕易被他人利用,儘管這種利用是雙贏的。
“好,跟我走吧。”於是她點頭便向外走去,至於已經破碎不堪的床榻,身為毒王之女,自然不必去管。
張雲風看著她的背影,跟了上去。
出了這座宮殿,張雲風便見此處四處環山,雲霧繚繞,難怪命名之為千毒山。
山間殿宇環繞,時有弟子進進出出,皆會向蘇子傾躬身問好,也有不少人向張雲風投來好奇的目光,傳聞不久前聖女外出尋找毒體,此人莫非就是他?
張雲風一直生活在皇朝地域,此次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接觸宗門勢力,曾經他只是在書中讀到過。
傳聞雲洲宗門無數,強大者可稱之為聖地,其中有武皇境強者甚至聖人存在,這千毒山雖無武皇,可卻能抵禦數次周國發兵,若不是周王破境,恐怕還會平靜數年,這千毒山絕對不容小覷。
一路跟著蘇子傾,張雲風四處打量,幾乎千座山峰之上皆有殿宇,地勢陡峭,卻景色怡人,不時有白鶴長鳴。
就在這時,蘇子傾突然停下,張雲風抬頭看去,竟是一位青年身影攔住去路,只見他身著黑袍,胸口刺繡著一個白色的毒字,氣質不凡,只是神色有些陰冷。
張雲風好奇,竟有人敢攔宗主之女不成?
只見那黑衣青年眼瞳綻放冰冷之光,竟直接越過蘇子傾直射張雲風身上。
感受到如此挑釁的目光,張雲風眉頭一挑,道:“有事?”
三天的恢復,早已使他痊癒,甚至感覺力量更勝往昔,即便在他人地盤,但交易便要有交易的互相尊重,如此挑釁是什麼意思!
那冷淡青年未等開口,只見蘇子傾便出口冷道:“邢炎,你讓開,我要帶他見父王。”
那名為邢炎的青年見蘇子傾開口,將目光轉向他,眼神瞬間便恢復了一絲溫柔與傾慕,道:“子傾,你知道我願意為師尊去試五毒經,可為何你與師尊都不願意呢。”
“我與父王不想讓你死。”蘇子傾道。
“你在關心我對嗎?”邢炎聞言,伸出手扣在蘇子傾的肩膀,溫和的聲音竟有些激動。
“邢炎,你死心吧,我只當你是哥哥!”蘇子傾狠狠地甩開他的雙手,冰涼的聲音彷彿不帶有一絲感情。
張雲風見二人對話,心中大概便猜測出一二,想必這邢炎是宗主之徒,看上了蘇子傾,但她卻只當這人是哥哥,倒是個不幸的故事。
可他對自己為何有如此敵意,這讓張雲風十分不解。
邢炎見蘇子傾甩開他的雙手,頓時臉色變得幽怨起來,道:“子傾,曾經我這般你都不會甩開我的。”
說完,他又猛然看向張雲風,雙目之中竟有殺念,惡狠狠道:“憑什麼你有資格修行真正的五毒經,得毒王傳承,而作為徒弟的我卻沒有!”
“一定是你,是你蠱惑了子傾!我要殺了你!”邢炎大吼,身上竟泛起恐怖的黑色光芒。
周圍不少弟子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不多時便圍了一圈,遠處也有好多弟子站定看向這邊。
其他峰上的弟子竟然也有的聞訊趕來,千毒山無數弟子中,邢炎雖如今境界較低,但論天賦,能排前三。
而且他又是宗主愛徒,因此他的事,自然能引起關注,更何況還有聖女在其中,想不引起關注都不行。
“邢炎師兄對聖女有意,可只有修得真正五毒經之人才有資格迎娶聖女,邢炎師兄不怒才怪。”人群之中有人道。
“這並不怪宗主,宗主對他視如己出,也是擔心他承受不住毒威而死,畢竟一年前的大師兄之死是宗主永遠無法迴避的痛。”
“是啊,只是可憐了那青年。”有人看向張雲風道,不少人表示贊同,看那青年只是靈府境一重的氣息,又怎能是邢炎師兄的對手。
張雲風將周圍議論這些細碎之音整合在耳中,不由頭大,這是人在家中坐,情敵天上來啊,不過倒也少許理解了面前這青年的怒火。
於是,張雲風對邢炎平淡開口道:“修得五毒經,只是有資格迎娶聖女而已,並不一定要娶,你不問清緣由,便將我當成你的假象敵,未免太不自信了。”
“而且,我對聖女並沒有什麼想法。”張雲風接著道。
邢炎聞言竟一愣,黑色光芒漸漸散去,世間竟然會有對聖女無意的男子?
“讓開吧。”蘇子傾的聲音稍許緩和道,隨後向前走去,圍觀弟子紛紛讓出一條路來。
邢炎聽聞張雲風一番話後彷彿冷靜下來不少,也側過身去讓二人離開,只是張雲風路過之時,一道冰冷的警告眼神再次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