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二夫人苗夜蓉,便能引出許多故事了。
話說張雲風曾經不能修行,便在其他方面格外刻苦努力,譬如每日練劍,增強體魄,每隔幾日又會去藏書閣蹲上一蹲。
藏書閣可是個比較冷清的地方,因為這個世界,強者為尊,拳頭大你說什麼都是對的,弱者只能受其欺凌,所以族內弟子格外崇尚修道,故而比武臺才會熱鬧非凡,在張家藏書閣讀過不少族內歷史的書,張雲風自然便更瞭解這張家的興衰之路。
那是張雲風被撿回來之前的事了,二十幾年前,那時的張家可謂真正的盛極一時!在東海城一手遮天,凌駕東海城城主府之上,哪裡還有苗家楊傢什麼事?甚至在天墉城,乃至大周皇城皆極有話語權。
原因自然是因為張震!張老爺子,也就是如今張崇山之父,那時張震可是真真正正的名震大周,無人不知其勇猛。
張震,武王境六重!大周天子周王親封青雲統領,麾下率領一批精英將士青雲衛鎮守邊關,在百國之亂時期隨周王征戰,立下赫赫戰功,周王當時武王境八重。
苗家當時是東海城不入流的小家族,想攀附張家,於是將當時苗家極為出眾的天之驕女,苗夜蓉嫁給了只有一條腿的張崇海,聽說是張崇海在無極山脈歷練是被妖獸咬下的一條腿,當時身為天之驕女的苗夜蓉必有不甘,但礙於家族大勢,也就答應下來,從此才有的苗家今日。
也許是盛極必衰,戰亂平息後,皇城內便傳出流言蜚語,說張震與鄰國暗謀逆反,但沒有證據,周王態度不得而知。
而後皇城內便出現了另一支軍隊鐵鷹衛,其統領喚為鐵鷹,與青雲衛時有競爭,後來皇城風雲變幻,青雲衛逐漸呈現下滑趨勢,鐵鷹軍勢頭剛猛,無比強勢的成為皇城第一軍!
張震張老爺子因其舊疾復發,再無戰爭之力,遂交出青雲衛軍權,一紙辭書上奏,周王批准,允其歸其鄉東海城修養,安享天年。
張老爺子回到東海城後便鬱鬱寡歡,將家主之位傳給張崇山後,傷病嚴重複發而終。
張雲風何其聰慧,從這段歷史的文字中略微推敲便能發現端倪之地:鐵鷹軍的背後是否有皇城大勢力的影子?甚至是否乃是周王擔心張震功高蓋主而刻意扶持起來的?張老爺子武王境六重,乃是真正能御空而行的強者,舊疾復發?舊疾是戰亂時造成,還是皇城勢力的人造成?
當然,這些也只是在張雲風心頭一過,不是此時的他所能操心的。
看著狂放不羈的張澤,張雲風心中冷笑,一個有趣的念頭在腦中形成,嘴上卻禮貌地笑道:“原來是張澤,在下終日在庭院內練劍,顯得無趣之極,今日想來這比武臺上與族內的天才弟子互相切磋印證,常言道實戰方能成長。”
看著張雲風禮貌又文質彬彬的樣子,張澤就一陣噁心!在張澤的世界裡,強者為尊,就應該拿出強者該有的氣勢,哪裡該有什麼禮貌、同情之說!這種表情簡直虛偽不堪!丟了修行者的臉!
“正好,今日我來這也正是有此目的,不如我們上臺比劃比劃,點到為止?放心,我絕不傷你。”張澤輕蔑一笑,想教訓教訓這個令人噁心到極致的虛偽之人。
“澤少你真會說笑,張雲風乃普通人,即便你出手讓他,又怎是你一招之敵?”只見張琳笑著恭維道。
張雲風倒也不在意,反而順著張琳說道:“能與你張澤切磋,倒也能使在下受益匪淺,只不過我為普通人,如今你已經開元境三重,不如讓我一隻手如何?”
“讓你一隻手?好,如此便說定了,只是比武臺規矩你是懂的,別到時候被我打殘了去向你爹哭訴!”
張澤心裡竊喜:“愚昧之極,讓你隻手又何妨,修行與否的差距豈是一隻手就能彌補的?”同時腦中已經想到一會怎樣在臺上虐他了。
“放心。”張雲風率先雲淡風輕地走向了其中一座沒人的銀比武臺。
“無知!”低聲罵了一句,張澤跟著上前。
底下週圍人紛紛讓開一條過道,張雲風和張澤先後上到銀武臺上,對立而站,風吹過,張雲風衣袂飄飄,長髮隨風而動,紫紅瞳明若星辰,英俊非凡,張澤則一臉輕蔑,嘴角微微揚起,準備開始享受碾壓的快感。
剛才還熱鬧非凡的偌大比武場竟忽然趨於安靜,周圍人所有的目光盡皆被這座比武臺吸引,就連還在觀看其他兩臺戰鬥的人都來到了這座比武臺之下。
“那不是張雲風嗎,他怎麼敢跟張澤對上?”
“張澤之兄長張烈如今開元境六重,乃是張家最妖孽的青年子弟,這張澤年紀尚輕,便已開元境三重,聽說有其兄當年之風範,隱隱要成為這一代弟子的領袖人物。”
“可不是,這張雲風如今跟張澤對上,怕不是活膩歪了。”
“我看也不盡然,這張雲風雖不能修行,但常年練劍,修其體魄,怕是抗擊打能力極強,張澤讓他一隻手的話,想贏下也不是那麼容易。”
周圍人盡皆小聲議論著,張琳聽到後輕哼了一聲:“修行者乃修天道,與靈氣共鳴,得大道者修行應由內而外,由體入內者必事倍功半,終究落了下乘!”
擂臺上。
張澤將一隻手背後,另一隻擺手蔑視道:“張雲風,我不想欺你,你自己認輸下去吧。”
張澤這句話可謂是殺人誅心了,擂臺規則便是隻要有一方認輸,另一方便不能攻擊,除此之外,只要不打死,不管多麼嚴重,比武都不會停止。
張澤這句話一出,如若張雲風還是個有骨氣的男人,就不會認輸,這樣張澤便能更好的折磨他了,張澤也正是知道張雲風還就是這樣的人,故有此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