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疫?”
眾人一聽,立即退開老遠,臉上帶著嫌惡和恐懼,生怕自己被傳染。
“天吶!居然是鼠疫,老天爺是不想讓我們活下去了嗎?”
“怎麼會染上鼠疫?我的老天爺啊,阿彌陀佛。”
“爹,鼠疫是什麼呀?”有年紀尚小的小孩兒問。
“鼠疫就是瘟疫的一種,是一種非常可怕的疾病。”略帶滄桑的男人緩緩的回答,聲音裡帶著恐懼。
“啊?可千萬別傳給我啊。”
“富民暈倒之前你不是還和他聊天嗎?去去去,離我遠點兒。”
“怎麼說話呢,我也不一定會被傳染。”
每個人都回想自己有沒有接觸過蘇富民,大家都慌了。
吳桃枝臉色慘白,眼睛紅腫,豆大的眼淚源源不斷的從眼眶滴落。
“相……相公他……”
吳桃枝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終還是跪在蘇秋面前。
“蘇大夫,求求你了,你救救相公吧。”
蘇來生從隊伍前面過來,聽見紛紛的議論聲,得知蘇富民染上了鼠疫,一雙本就鎖在一起的眉頭鎖的更緊。
“大家趕快趕路!”
催促著大家,看態度竟然是想直接扔下蘇富民。
雖然這樣很殘忍,但是從大局來看,這是最理智的處理方式了。
吳桃枝慌了神,想抓著蘇來生的衣袖求他,卻見蘇來生一臉嫌惡的躲開。
意識到自己這樣做的太絕,蘇來生放緩語氣勸道:“桃枝,叔也不想丟下富民,可是從古至今只要有人染上鼠疫,除非是運氣好命大,就沒有能活下來的。”
吳桃枝拼命的搖頭,她不信,她不信自己的相公會染上鼠疫。
“不是的……相公就是普通的風寒,他沒有染上鼠疫……”
她自欺欺人的說著,彷彿這樣就能讓自己的相公好起來。
蘇來生沒了耐心,原本溫和的態度也變得強硬起來。
“桃枝,你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大家想,難道你想讓大家都染上鼠疫嗎?”
吳桃枝呆愣愣的搖頭,聽不進任何人的話。
“不是的……不是的,相公,相公好好的,怎麼會染上鼠疫呢?不是的……他……”
蘇來生對吳桃枝徹底沒了耐心,“那你就和你相公呆在這兒吧!”
一甩袖子,蘇來生招呼大家趕緊離開。
吳桃枝想攔住蘇來生,被蘇來生用力一推倒在地上,蘇富民一邊撕心裂肺的咳著,一邊爬到吳桃枝身邊。
“桃枝……別管我了,你……咳咳……快和村長走吧……咳……”
“咳咳咳……村長……是桃枝不懂事,您……咳……大人有大量,原諒她一次,就帶她走吧。”
蘇富民艱難的說著,眼裡含著萬千複雜的情緒,有不捨、有難過,但更多的是對吳桃枝的愛意。
“相公!我不會走的,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誰都不能分開我們!”
吳桃枝緊緊的抱住蘇富民,淚如雨下。
吳桃枝與蘇富民少年時就相知相愛,從少年到青年,吳桃枝從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逐漸成為一個雖然清貧但卻有著辛福甜蜜婚姻的普通農婦,蘇富民從一個意氣風發的稚氣少年成為一個有擔當、愛惜妻子的漢子,兩個人相互扶持相互信任十多年,怎麼可能說離開就離開。
兩人的感情令人為之動容,一旁肅著臉的蘇來生就像是棒打鴛鴦的王母娘娘。
雖然很不想破壞此時的氣氛,但是蘇秋不得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