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敢?”青木臉上第一次流露出恐懼的神色。
“有何不敢?”蒹葭反問。
“你乃一宗之主,你怎會不知可知解開封印,開啟魔界與人間的通路意味著什麼?”青木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意味著一場無處可逃的浩劫,九州將生靈塗炭。”蒹葭平靜道。
“我是斷然不會允許你這麼做的。就算你已經羽化,我也會阻止你,哪怕拼了性命,也不能讓九州生靈陷入水深火熱,九死一生的危局之中。”青木說著,目光掃視過其他的修行者,“各位同道,可願與我一起捍衛天下蒼生?”
鴉雀無聲。
青木臉色變得由白轉紅,又由紅轉白,最後停在了一片紅白相間,愈發難看。
他從懷中捻出一張淡金色的符籙,一步跨到眾人身前,目光堅毅決絕地望著蒹葭,大有一番魚死網破的氣勢。
蒹葭腳步輕點,緩緩地飄到了半空中。
他掌心亮起幽藍色的流光,一柄細長的劍驟現於前。
劍身鐫刻的“開天”二字不斷髮出金色的光芒,映入了在場所有人的眸子裡。
神劍開天,妖妖在西州深谷中便曾聽聞過此劍。
而此刻,開天劍已被蒹葭牢牢地握在手心。
“就讓我再領教一次凌霄宗的符籙通天。”蒹葭語氣中帶著一抹捨我其誰的氣度。
所有人都講目光落在了青木的身上,只見他慢慢將符籙舉至眼前,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又重新放了下來。
青木在眾人的一片譁然聲,重新退回了人群之中。
失望的嘆息聲此起彼伏,青木卻好似沒聽到似的緩緩閉上了眼睛。
蒹葭似乎早已料到青木的選擇似的,輕蔑又不屑地輕笑一聲,緩緩將開天劍舉過頭頂。
就在這時,一個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人站了出來。
林耀天輕輕推開游魚,走到眾人身前,仰起頭望著凌空而立的蒹葭,默默地從懷裡掏出一個丹藥葫蘆,在華湯驚愕地注視下,一股腦將丹藥都倒在掌心。
“不可……”華湯驚呼,“你身體扛不住的。”
林耀天卻彷彿沒聽見似的,一口吞下了掌心所有的丹藥。
緊接著,他痛苦地呻 吟著,蹲下了身子。只見林耀天渾身上下開始不斷地閃爍起七色的光芒,一股強大的氣息也開始在他的身體四周匯聚。
“爹!”游魚驚呼一聲想要衝上前去,卻被華湯一把拉住。
“你放開我!”
游魚拼命想要掙脫出來。
華湯搖了搖頭,那隻手也握得更緊。
林耀天慢慢地直起身子,他臉色白的似雪,渾身還在止不住的顫抖著。
蒹葭看著他,面無表情地說道:“你並非修行之人,一口氣吞下這麼多丹藥,就不怕爆體而亡嗎?”
“我……是九州人……”林耀天斷斷續續地說著,從懷裡慢慢摸出一把彎刀,刀身上縈繞著一縷似有似無的紅光,看起來應是品級不錯的法寶。
林耀天不懂馭寶,他只是藉著丹藥帶來的無盡力氣,將彎刀朝著蒹葭的方向擲了過去。
彎刀在空中閃過一道紅芒,直逼蒹葭的胸膛而去。
蒹葭緩緩地放下劍,揹負在身後。直到彎刀逼近身前,他才輕輕地一揮劍,將彎刀彈飛出去。
林耀天不斷地從懷裡摸出各式各樣的法寶,最後就連裝這些法寶的空間法寶都取了出去,朝著蒹葭擲了過去。
蒹葭只是面無表情地揮著劍,將所有的法寶擊落。
“你說,這些法寶明明傷不到他,他還要不厭其煩地用劍去擋,這不是多此一舉嗎?”相柳嗤之以鼻地小聲道。
“你懂什麼,那個林耀天會不知道自己傷不到他嗎?”西州妖皇反問道。
“所以說這些人類盡喜歡行一些徒勞之舉。”相柳壓低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