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始料未及。蒹葭和木玉同時將目光落在妖妖帶著面紗的臉上。
“你是妖妖嗎?”木玉難以置信地問道。
“我……”
“你猜得沒錯,她才是妖妖。”蒹葭替妖妖回答道。
“那她……又是誰?”木玉看向身後的長得和妖妖一模一樣的游魚,顯然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
“她是我的姐姐。”這次開口的是幽言。
游魚原本還在為身份的暴露而不甘和憤怒,聽到幽言的話,她直接愣在了遠處。
“你說什麼?”她怔怔地望向幽言,認真地辨別著對方的臉,試圖從她的臉上找到一絲一毫昔日熟悉的痕跡。可那時的她太小了,那時的幽言比她還小,她實在難以將眼前這個冷漠得像是冰雪一般的女子與自己的妹妹對應起來。
“你的臉便是妖妖的臉,是我替你換上的。”幽言道,“這是我欠你的。”
幽言對游魚說道,也是在說給蒹葭和木玉聽。
蒹葭和木玉看著妖妖臉上的面紗,一瞬間便想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蒹葭眸子裡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幽藍色的流光在手掌心一閃而沒。
“你欠她的?”木玉則是冷哼一聲,“所以你就取走了妖妖的臉?”
“不錯。”
“那你欠妖妖的,就用自己的命來還吧。”木玉怒不可遏地直接祭出桃花木,漫天的粉白桃花如風雪一般朝著幽言席捲而去。
千鈞一髮之際,游魚衝到幽言面前,面向木玉張開了雙臂。
木玉見狀只能先收起法術,怒視著游魚道:“你幹什麼?”
“你閃開,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幽言冷聲道。
“如果你是我的妹妹,這件事就和我有關係。”游魚堅定道,“當年是姐姐沒有照顧好你,今天不會了。”
鳳凰抱著胳膊饒有興致地看著瞬息萬變的場面,似乎突然也不是很著急要趕回東海了。
羿魚看到姐妹突然相認,便想到了自己至今下落不明的孩子,一時有些傷感。
她只記得很久之前有人告訴過她,她們在極北冰原的盡頭。
聽了游魚發自肺腑的話,幽言心底湧過一股暖流,這久違的溫暖讓她一時有些恍惚。
可只是一瞬間的溫暖,終究無法融化經年的堅冰,至少現在還不能。
“你的臉因我而毀,我還給你。你我便兩清了。”幽言冰冷了語氣,“從今以後你是你,我是我,我和林家再無關係。”
游魚有些焦急,連聲說道:“妹妹,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可當年誰都沒有料到會發生那次意外,我和父親一直都在尋找兇手,我和父親……”
幽言突然冷冷地看向游魚,她語氣一滯,還是小聲地說完了後半句話:“都很想你。”
“意外?”幽言嗤之以鼻,“尋找兇手?兇手就在身邊你怎麼找?”
鳳凰眸子裡也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他一揮衣袖,自己和羿魚的身後便同時出現了一把木製的圈椅,他朝著羿魚擺手示意,自己先坐了下去。
“鳳凰叔叔怎麼突然如此興致?”羿魚壓低聲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