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柯苦笑一聲,最終還是未發一言,朝著幽言拱手作別,便義無反顧地走進梧桐林。
幽言沒有阻攔,沉默地望著對方漸漸遠去的背影,像極了當年分別他與她的時候。
“若是我沒記錯,靈千門的門徒弟子皆修千賭之道,你既是靈千門的人,想必也是一個賭徒吧?”幽言望著眼前這個年輕的男子,心裡生出異樣的感覺。
“姑娘說得沒錯,小生天生便是鴻運之體,逢賭必贏。沒有哪個門派比靈千門更適合我了。”北柯道。
“可我聽說,靈千門不是什麼名門正派,向來你也不是什麼好人吧?”幽言隨口說道,以平復心頭那股異樣的情愫。
“姑娘此言差矣,天下之道,只有法門不同,而無正邪優劣之分。不論是修什麼道,只要把修道之人一心向善,皆有利於世。若是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用心不純,其意不善,同樣會為禍世間。”北柯道。
“真囉嗦,看你長得高高大大的,怎麼說話像個羞答答的小姑娘?”幽言不客氣地說道。
“姑娘,此言又差了。”北柯一本正經道,“俗話說,人不可相貌……”
“住口,否則我讓你永遠開不了口。”幽言打斷了北柯的話。
沉默了片刻,北柯還是沒有忍住,再次開口道:“姑娘,小生還有一問……”
幽言白了他一眼,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
北柯咧嘴一笑,連忙說道:“姑娘一個人跑到東海來所為何事?”
“遵師父之命,到東海取回他遺失的涵水珍珠。”幽言道。
“東海可去不得,那裡生活著一隻可怕的何羅魚。”北柯面色一沉,“而且它視財寶如命,不會放過覬覦它寶藏的人。”
“這麼說,涵水珍珠便在何羅魚那裡了?”
“小生不知道。”北柯搖了搖頭,“我只知道如果涵水珍珠真的在東海,何羅魚不會放任如此寶物遺失在外的。”
北柯話音未落,一道黑色的煙霧便爬上了他的脖頸,幽言冷聲道:“帶我去找涵水珍珠,我饒你不死。”
“姑娘真的非去不可嗎?”北柯並沒有因為幽言的出言恐嚇而心生恐懼或者不滿,而是平靜地直視著幽言的眼睛。
“非去不可。”
“那好,我陪你一起去,我知道一條捷徑。”
“你不是說何羅魚很危險嗎?”
“沒錯,見到它便意味著九死一生。”
“那你為什麼還要陪我一起去?”
“只有我去了,你才能有一線生機。”
“笑話,你的境界遠不及我,你去了反而會給我拖後腿。”幽言不屑道。
“你覺得,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和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在面對一個正值壯年的將軍時,有什麼區別嗎?”北柯反將一句。
“何羅魚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嗎?”幽言一臉的不相信。
“即便是被囚禁在東海的上古獸神,它也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