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心中苦澀,按照何羅魚一天睡十個時辰來計算,自己豈不是要在這裡待六十多年?
但她一時之間又想不出好的脫身之法,只好先答應下來。
“陪你玩了有兩個多時辰了,本大仙有些乏了,先去睡一覺。”何羅魚鼓圓了嘴巴,發出在水中打呵欠特有的咕嚕聲,“你自個在這裡玩一會兒吧。”
話音未落,何羅魚竟然再一次打起了呼嚕。
“這哪裡是何羅魚?分明是何羅豬!”妖妖暗罵一聲,“不就是睡覺嗎,好像誰不會似的。”
妖妖兀自找到一處比較平坦的地方,也躺了下來。
為了不讓何羅魚的呼嚕聲吵到自己,她還專門封閉了自己的聽覺。
就在妖妖快要入睡的時候,她的身子下突然升起一陣寒意,她猛地睜開眼睛,坐起身來。
她順著那道寒意開始檢查身下的寶物,翻開幾根金條之後,她看到一個精緻的沉香木盒子,那股寒意正是從盒子中不斷散發出來的。
妖妖取出盒子,望向不遠處的何羅魚,見它依舊沉沉地睡著,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妖妖猶豫再三,終是好奇心佔據了上風,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開啟了盒子。
盒子裡紅綢絨的底座上,安靜地躺著一顆乳白色的珍珠。
真是她在何羅魚的考驗裡,看到那顆涵水珍珠。
這一次,不至於還是考驗吧?
妖妖看著盒子裡的涵水珍珠,又看看依舊憨憨睡著的何羅魚,一時難以判斷。
不信任相較於信任往往更加根深蒂固,一旦在彼此的心裡萌生不信任的種子,稍微一點風吹草動,便會讓它破土而出。
想明白這點,妖妖輕嘆一聲,稍有不捨地將盒子蓋好,放回原處。
何羅魚依舊睡著,似乎在告訴妖妖,她方才的顧慮是多餘的。
妖妖只能一次又一次告訴自己,相較於把涵水珍珠取出來,更重要的是先找到脫身之法。
趁著何羅魚熟睡直接離開?妖妖不敢輕易嘗試。畢竟何羅魚可以在熟睡中發現她的到來,自然也能察覺她的離去。
等著幽言或者北柯來救自己?簡直更是天方夜譚。且不說兩個人聯手起來是不是何羅魚的一合之將,單單是二人來救自己的理由,她一個都想不出來。
妖妖在腦海裡推演了各種各樣的可能性,最後不得不無奈地承認,面對實力高深莫測的何羅魚,她未經允許便離開此處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除非,能夠有一個與何羅魚實力相當的人幫她來牽制一下那個魚大仙。
妖妖搜腸刮肚,把所有自己能想起來的人都回憶了一遍,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
妖妖有些頹廢地坐在那堆金磚上面,她想:“要是蒹葭和木玉可以在身邊就好了,至少能多兩個人一起想想辦法。”
只可惜蒹葭被困在鬼谷,若是沒有鳳凰之淚,他恐怕一生都無法離開那裡。
“對呀,我怎麼能把小破鳥給忘了呢?”妖妖靈光乍現,東海梧桐林的鳳凰不正是牽制何羅魚的不二之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