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秦寒慕自己都始料未及的是,這件事如此順利便解決了。
自修建戰神將軍廟的州牧諭頒佈的那日,那個寫下血書,要屠盡秦府滿門的神秘人,竟突然消聲覓跡了,就像從未出現過那般。
戰神將軍廟從籌備到建成僅僅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州牧放棄了原先用石木修建廟宇的方案,全部改用從策州運來的漢白玉。如此勞民傷財的工程,竟出奇的受到絕大多數江州臣民的支援與擁護。
尤其是江州北境,數以萬計的青壯年都自發地投身於運輸玉石的工程中,只要管一頓飽飯,不求一分一毫的工錢。
上官渺渺的心情也明朗了許多,儘管她心中還是有些許的不安以及本不該有的虧欠。
只是,所有的這些情緒,都敵不過從日升到月落,時時刻刻,都能看到那個心尖兒上的人。
賭書潑茶是他,閒敲棋子是他,靜聽風吟是他,同遊白堤亦是他。
睜開眼是他,閉上眼還是他。對於她而言,只要是他,皆是餘生幸福的模樣。
將軍戰神廟建成的那一日,州牧邀請秦寒慕與上官渺渺同去。兩人在歡呼雀躍的江州城民眾的簇擁下,走上了那個用漢白玉石鋪成的廣場。
州牧笑盈盈地迎上前來,熱情地招呼著秦寒慕。
“偶的大將軍呀,你可算是肯露面了。”州牧熱情地拉起秦寒慕的手,衝著一旁的上官渺渺眨了眨眼睛,讚歎道:“上官姑娘對吧,你好福氣吶。”
“能娶到上官姑娘,是寒慕的福氣。”秦寒慕溫柔地望向上官渺渺說道。
“哈哈……”州牧朗聲笑著,摩挲著秦寒慕的手,眼睛很亮,猶如夜裡的寒星。
上官渺渺注意到州牧手中的小動作,朝著秦寒慕眨了眨眼,一雙眸子似乎在說:“我就說你和州牧關係不同尋常吧?”
秦寒慕朝她撇了撇嘴,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對州牧說道:“大人,您今日讓我與渺渺前來,應當不僅僅是為了慶賀廟宇建畢吧?”
“你啊。”州牧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向來都是直截了當,直入正題。”
“寒慕是軍中之人,還請大人莫怪。”秦寒慕道。
“不怪,不怪,秦大將軍的性格,偶還不清楚嗎?”州牧擺著手,連聲道。
“不過今日找你來,的確不只是為慶祝,還有一件事偶要當著江州百姓的面,請求你。”州牧一邊說著,竟一邊躬下了身子。
秦寒慕心中一驚,自己最憂心地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他連忙與州牧行了同樣的禮,誠惶誠恐道:“大人何須如此,但有所命,慕寒必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州牧扶著秦寒慕直起身子,說道:“你不僅是偶的大將軍,更是江州子民心中的戰神,你們說是不是啊?”
最後一句話,州牧特意抬高了語調,對著裡三層外三層圍繞在廣場四周,如山如海的江州百姓說道。
“戰神將軍!戰神將軍!”人群中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呼喊聲,親寒慕的心卻隨著一浪高過一浪的呼喊,又沉了幾分。
“偶希望,大將軍可以助偶,攻下渭水對岸的中州。”州牧再一次握住秦寒慕的手,滿眼熱切的注視著他。
“渭水南岸,土壤肥沃,一旦攻下中州,萬頃良田盡數歸江州所有,到那時糧庫必將充盈,那年北境之事便不會再次發生,困擾江州多年的糧食短缺問題也會迎刃而解。此舉,定可保江州基業千秋萬代啊。”
州牧聲情並茂,聲淚俱下地說著,圍觀的百姓中,也有很多是自北境而來,搬運玉石的勞工。聽到州牧的話,他們率先振臂高呼道:“千秋萬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