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渺渺前腳剛邁進門檻,隨手便把遮在臉前的面紗扯了下去。
她一把抓過秦寒慕的手,順勢撲在他的懷裡,並用腳輕輕地帶上門。
兩個人緊緊糾纏在一起,宛如兩個蠻族的人正在進行一場別開生面的摔跤比賽。
上官渺渺連推帶攘,擁著秦寒慕朝裡屋而去,秦寒慕的臉上掛著三分驚慌,六分驚喜,還餘下一分羞澀。
他試探著反手抱住對方,雙手攬著她纖細的腰肢,隔著綢緞的衣物,都能感受到少女肌膚特有的細膩與彈性。
他臉上的那一分羞澀也隨之增到了三分,腦海裡也彷彿被人種下了一團亂麻,那些沙場之上的生死搏殺,那些朝堂之上的唇槍舌劍,甚至就連江山社稷,蒼生黎民都不及他懷裡這一抹溫柔。
他似乎突然明白了,為何世人皆說英雄難過美人關。
因為哪怕是最鋒利的刀劍,最犀利的唇舌,最寒如鐵石的心腸,也抵不過美人的眉眼如畫,繞指柔情。
所以即便是所有的理智,都在告訴他,應該將懷中的姑娘推開,可他還是將她抱得更緊。
兩個糾纏不清的人,兩顆躁動不已的心,此刻緊緊地貼在一起,呼吸可聞,心跳可感。
秦寒慕還未來得及細細體味這一刻的溫存與歡愉,便又明白了第二個道理。
樂極生悲,古人誠不欺我。
這是他被門檻絆倒的那一瞬間,腦海裡閃過的唯一念頭。
他摔倒了,在他生活了數十年的臥房。
他摔倒了,懷裡還抱著那個讓他一眼萬年的姑娘。
若是在平日裡,秦寒慕便是閉著眼都知道哪裡有桌椅,哪裡有門檻。而如今,他重重地摔在地上,還順手打翻了一個花瓶,上官渺渺倒還好,畢竟有一個人肉墊子。
外院的崔牧聽到屋裡傳來花瓶碎裂的聲響,連忙衝進院子,卻發現那個女子早已不在院中。他心中一驚,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屋門前,剛準備推門進去,便聽到屋內傳來一聲有氣無力的聲音。
“我沒事,吩咐下去,沒我的允准都不得進來。”
即便聲音很虛弱,崔牧還是可以確認,這就是秦寒慕的聲音。大將軍的命令,便是軍令,軍令難違。
儘管他還是擔心秦寒慕的安危,卻不得不退了出去。
“你怎麼了?”上官渺渺壓在秦寒慕的身上,手指在他的胸口隨意地劃拉著,“說話怎麼有氣無力,難不成常年騎馬作戰,傷了腰?”
秦慕寒的臉更紅了,他乾咳了兩聲:“你壓得……”
“你居然罵我!”上官渺渺杏目圓睜,從他身上爬了起來,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一雙眸子似乎要將他連骨帶皮地生吞了。
“我哪裡罵你了?”秦慕寒一臉困惑。
“你居然和我說你丫的……”上官渺渺一臉委屈。
“我是說,你壓在我身上,壓得我喘不……。”秦寒慕喘不上氣最後兩個字還未說出口,這一次便是真的喘不上氣了。
她的眉眼是那般近,近得他可以從她澄澈如水的眸子裡看到自己驚慌又驚喜的臉。
她的唇瓣是那般溫軟,如甘洌可口的清泉又如香醇熾烈的美酒。
她突如其來地吻住了他的唇,正如她突如其來的闖入他的心。
秦寒慕內心壓抑已久的情感,在這一刻也如同猛獸出籠、洪水決堤一般呼嘯而出,他熱烈地回應,又貪得無厭地索取著。他想就這樣一直抱著她,直到滄海變桑田。
情至深處,秦慕寒翻身將上官渺渺壓在身下,他的手也開始在她身上游走。她的呼吸開始變得愈發急促,他的手便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