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妖妖並未吃醉,看到此情此景,她一定又會浮想聯翩。
蒹葭雖然心中不願,卻又想不出更好的辦法,索性心一橫,一把握住了木玉的手。
兩人騰空而起,穿過呼嘯的風雪,緊緊追隨著五五的身影,朝著江州的方向飛馳而去。
醉仙釀,當真名不虛傳。妖妖這一醉,便是整整三日。
她醒來的時候,三人已入了江州境內。
妖妖從五五背上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四下環顧,寰宇寂寥,雲淡風輕。
“妖妖,你終於醒了。”五五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蒹葭和木玉呢?”妖妖環顧了一週,並未尋得二人的蹤影,疑惑道。
“他們兩個人飛得自然慢一些。”五五笑道。
妖妖隱隱覺得,五五的笑聲裡夾藏著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似乎,有些曖昧。
只是妖妖無暇多想,此刻她頭重腳輕,胸口還有些發悶,顯然是宿醉之後的症狀。
“五五,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妖妖扶著額頭,深吸了一口清涼的空氣,頓時便覺得神清氣爽。
“我們已經在江州境內了,不出一日,便可以到江州的主城了。”五五道。
妖妖一怔,旋即道:“蒹葭他也來了麼?”
“你剛剛不是才問過我,蒹葭在哪裡嗎?”五五笑道。
“可是,他若來了江州,夢澤宗和中州的善後事宜又該誰來負責?”妖妖問道。
“這是蒹葭應該操心的事情,而不是咱倆。”五五道,“我該操心的,便是如何把你安安穩穩地送到江州城;而你該操心,則是好好保重身體。”
“可是……”妖妖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五五打斷了。
“好了,凡立於世,有所為有所不為。”五五認真道,“這是他的選擇。”
妖妖輕輕“哦”了一聲,便盤腿坐在五五的背上,閉目養神。
蒹葭與木玉那邊則遠遠沒有她這麼愜意。
蒹葭緊緊攥著木玉的手,感受著他掌心不斷傳來的熱度,心中的怪異難以言說。
木玉那邊也是同樣的尷尬,尤其是一想到這個緊緊牽著自己手的人,竟是一個男子,而且還是自己的情敵,他更是恨得牙癢癢,巴不得鬆開手,將他丟到萬丈之下。
這個念頭一直伴隨著他,直到天色近黃昏,兩人落在江州城的城門之外。
妖妖和五五早已等候多時,妖妖望著由遠及近的二人,夕陽在他們身後暈染開一片絢爛晚霞。
妖妖驚得瞪大雙眼,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執手相看的二人,滿腦子都是先前在中州看過的一出摺子戲—《弁而釵》。
這哪裡是蒹葭與木玉,活脫脫便是趙書生與風翰林。
兩人落地還未站穩腳跟,便同時甩開了對方的手,他們注意到妖妖一臉欣慰又痴憨的笑,心道是日夜兼程,妖妖定是被風吹傻了。
若是他們知道此刻妖妖的心中所想,恐怕恨不得一把將對方捏死,以證清白。
“妖妖,你還好嗎?”蒹葭與木玉異口同聲地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