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晉陽驛站。
胡鐵柱聽他如此說來,知道是遇到了不屑虛名的狠厲角色。
暗自對跪在陳是非側面不遠處的一名黑衣男子使了個眼色。
胡鐵柱此時仍是跪在陳是非面前的,低頭擋住自己手上動作,一枚已餵了劇毒的銀針悄然從他袖口滑入手中。
電光石火間,身旁那被使了眼色的黑衣男子,亦也是從袖中拿出一枚青色銅管,對準了陳是非。
“暴雨梨花針。”
陳是非何種實力,在那人剛有動作之時已是有所察覺,以槍心為軸,五指用力,便把長槍舞做風車,轉瞬便格擋住了那近百根銀針。
而與此同時,跪在他前方的胡鐵柱也突然暴起協淬毒銀針予以發難。
他本就跪在地上,陳是非阻攔暴雨梨花針畢不會注意於他,此時發難只要扎中陳是非下盤,那麼贏得人還是自己。
這一系列動作,自然也是他們的後續計謀,狡兔尚且三窟,人在江湖,若不給自己多留幾條退路,怕是怎麼死的,都不會曉得。
李十元等人見此,均是大吃一驚。來不及細想李十元已是用出了雲夢菩提。
只是他還是晚了一步。
卻不是陳是非中了暗算,而是陳是非在右手轉槍的同是,左手已掏出腰間短刀,那是他曾經斷指的短刀,短刀激射而出,正中將要撲來的胡鐵柱眉心。
李十元在雲夢菩提之後已到了胡鐵柱身側,而還有一人也同時到了他的身前,竟也是想要前來阻止胡鐵柱暗算的蘇風。
兩人均有些吃驚的看了看對方,竟都是被彼此的速度嚇到了。
在他們吃驚的同時,陳是非已雷利風行的一槍挑死了那釋放暴雨梨花針的黑衣男子。
旁邊其他馬匪見他連殺兩人,知道已是死局,此時竟也抱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狠勁殺向了他,馬匪之悍勇足見一斑。
可僅是些練氣境的武者又怎會是他的對手,沒有任何猶豫,也沒有任何憐憫或動容,有的只是陳是非的不動如山和殺伐果斷。
...........
第二日一早,李十元陳是非等人,就繼續踏上了前往陰山山脈大青山的路。
他們均是一夜未眠,昨夜在陳是非擊殺了驛站內一眾馬匪後,幾人又去晉陽縣他處尋了一夜的漏網之魚。
最終再又解決了幾隊馬匪後,還歸了晉陽縣以和平。
縣衙暑也已被屠戮殆盡,晉陽縣裡,活著的人,或悲痛欲絕捶胸頓足,或麻木不仁如行屍走肉,或藏怒宿怨就此淪為他人。
可,那也是他們不能左右的了。
生活,還是在繼續得進行下去。無論它有多麼的悽慘悲涼,多麼的艱辛難渡。
人於世間,便唯有兩重存在,不是活著,便是死去。
輕於鴻毛的是灰,重於泰山的為念,於死者而言,都只是一片虛無而已。
終有一天,會隨風而散。
時間早晚罷了。
而就在天將亮時,就在晉陽縣的西門,有一人兩馬轉頭看了看這處尚處在水深火熱的縣城,放生狂笑,隨後便牽著另一匹揹著足夠他幾輩子逍遙快活的財富,駕馬遠去了。
正是郝運。
郝運無疑是好運的,他入城後沒搶掠多久便覺得腹部不適,於是便去了茅房出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