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孔揮手,侍衛將趙志押進屋。
趙志見了衣沐華,委屈巴巴道:“沐華,我可是你表姐夫啊,你怎麼抓我呢?你忘了,你落難時,是我照顧你啊。”
衣沐華沒忘,可他做過,她便要揭露,“你得為你做過的事負責。”
“我做什麼了?”
“你是大陳國的內應,太陰其中之一。”
“不是,我就一個普普通通的獄卒。”
“那我問你,在犯人失蹤當日,你可有壓死囚去刑場?”
“沒有。”
衣沐華深吸氣,“押送犯人去刑場的人裡有你。”
“不,不是我,不信你可以查押送記錄。”
“天牢內的押送記錄確實沒有,但獄卒抵擋刑場後,全得簽字。我們找到犯人失蹤那天,刑場的簽名冊,上面雖沒你的名字,但我們比對過,武大這個名字的字跡與他本人簽名不同,我們再對照你的筆跡,結果一樣,我猜是你與他臨時換班,故而押送記錄上沒有留你的名字。”
趙志不說話,衣沐華又道,“如果你還不承認,那你寫武大這兩字,我們比一比,真相自有定奪。”
“不用寫了,是我。”趙志斂去和藹,臉上轉沉,“千算萬算,沒想到你找到刑場的簽名冊。”
陳建笑了笑,“棋輸一著啊,我們以為你們查毒,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毒上,忽略其他,這招虛化目標的詭計,我們敗得心服口服。”
方孔見兩人承認罪行,面無表情下令,“帶走。”
忽而趙志掙脫開身後的人,身子如閃電般速度移至窗邊,衣沐華大叫,“公孫束小心!”
趙志不是逃跑,而是要抓公孫束。
在鐵盤山,陳建三番兩次提束公子蘊含貴氣,衣沐華想他們已經開始懷疑他的身份,故而提醒公孫束。
公孫束沒來得及躲,趙志的手便掐住公孫束的脖子,“讓我們走,否則我殺了他。”
在趙志脅迫公孫束之際,方孔拔刀架陳建肩膀,“你殺了他,我便殺陳建。”
陳建說道,“我已遲暮,不值得救,你自己走。”
說完迎刀而動,自盡而亡。
趙志見同伴自盡,臉上一派平靜,大概做內應的人,早就料到有這天了,“快讓開,否則我便動手了。”
方孔並不知公孫束身份,死了一個陳建,可不能再讓趙志逃脫,“你儘管殺,我絕不會放你們走。”
趙志陰冷一笑,“你沒聽剛才衣沐華叫他什麼嗎?公孫束,大平國有幾個姓公孫的。”
方孔身子一震,轉向衣沐華。
見衣沐華微微頷首,方孔倒吸氣,萬萬沒料到他是神秘的世子爺。
世子爺身份何等尊貴,方孔不敢有失,只得擺手,門口的侍衛讓道,趙志挾持公孫束出後堂。
衣沐華和方孔跟著出來,雙方在院中對峙,趙志說道,“給我備兩匹快馬。”
方孔向他的人使眼色,那人出去備馬。
東北有黑影,衣沐華輕輕抬眸,但見一人在圍牆上緩緩移動,手持弓弩,侍衛隊的弓箭手開始埋伏,只要他就位,方能救出世子。
趙志背對圍牆,並沒有發現他。
衣沐華和方孔互視一眼,衣沐華說道,“表姐夫,陳建是你的搭檔,他死了你當真一點都不難過?”
“進入大平國過的第一天起,我們就明白命不是自己的。”
“既然你不在乎生死,又何必抓他。”
“任務尚未完成,不敢死。”
“哦,這麼說,你又有新任務?”
趙志臉上閃過一絲懊惱,似乎自責不該多說,以至於讓衣沐華覺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