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沈放從不可思議社的活動桌上醒來,“柳棠呢,柳棠呢。”
沈放拉著一旁的吳天連連發問,吳天眼眶紅腫,他避開沈放沒有說話,沈放翻身摔倒在地,他踉踉蹌蹌又拉著王耀的衣領大喊詢問柳棠的下落。
他多麼希望他們告訴他這只是一場夢,醒來就過去了,可是王耀臉上的淚痕告訴了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沈放癱倒在地,“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盧樂樂氣勢洶洶的抓著沈放的衣領,欲言又止,他一把摟過沈放,拳頭重重的拍打在沈放的後背,失聲痛哭。
這一屆的不可思議社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如果繼續調查不可思議榜的事情,其他人有可能也會陷入泥潭,隨時都會有性命之憂,可就此放棄調查,那柳棠的仇誰來報?
經過慎重考慮之後,沈放決定留下來,對於柳棠的死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不是他告訴他們安河橋自殺事件結束了,柳棠也不會放下警戒,他或許會一直待在不可思議社。
“下週老教學樓就要拆除了,從今天起不可思議社全體解散,你們有什麼喜歡的社團都可以自行參加。”盧樂樂背對著所有人,遠遠眺望著窗外的景色。
“解散?自封你在說什麼?就算是搬社團也沒必要解散,我們在新校區也可以……”
“我不想再有人像……眼鏡那樣出事。”盧樂樂的聲音有些哽咽。
“眼鏡的仇我們不報了嗎?我們就任由兇手逍遙法外?”
“兇手?胖子你說說看,我們怎麼才能將鬼繩之以法?我不是道士,你們也不是……”
沈放聽不下去,他起身準備和他對峙,吳天一把攔住了他,默默地搖頭。
“趕緊收拾收拾,有什麼想要的東西這兩天就搬走吧。”盧樂樂說完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你為什麼不讓我說。”沈放氣不過。
“他作為社長,比我們壓力都大,就像你把眼鏡的死攬在自己的身上一樣,如果我們出了事兒,他也會怪到自己身上。”
吳天的話將沈放和王耀的怒火全都澆滅了,盧樂樂所承擔的東西不是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的。
“就算是不可思議社真的解散了,我也不會離開,柳棠的仇我來報。”沈放攥緊拳頭,暗暗下決心。
“從嬌嬌死的那一刻我就無路可退。”吳天這麼多年的堅持,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我……”王耀猶豫了,他和柳棠還沒到生死之交的地步。
吳天絲毫沒有責備之意,他拍了拍王耀的肚子,“抽個時間搬去新校區吧,新校區的宿舍有空調,冬天有供暖,正適合你這種怕冷又怕熱的胖子。”
“熊貓……”
吳天揮揮手,他知道王耀要說什麼,男人的離別不需要煽情。
“對了,熊貓,今天為什麼你要讓我把打掃完的垃圾恢復原狀?”
王耀頓了頓盯著吳天,眨巴著憨厚的大眼睛,“熊貓你瘋了吧,他好心給我們打掃衛生,你為什麼……”
“胖子,我要記得沒錯的話,你剛入學的時候分到的是108,你知道為什麼要把你調到109嗎?”
王耀搖搖頭,他當然不知道原因,吳天站在黑板前直接揭下不可思議榜的第二名109第五人,兩人看著那幾個白字,瞠目結舌,細思極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