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
“別叫我弟弟,我不是你們的弟弟!”
“誒,弟弟何出此言哪?”
“弟弟,話不多說都在酒裡。”
“對,都在酒裡。”三人舉杯一飲而盡。
沈放臉色微紅,說話有些飄忽不定,對面三人倒是精神十足,一看就是酒葫蘆。
“說什麼我都不去,我要加入cosplay社,我要學姐。”所謂酒後吐真言說的就是沈放這一類人。
酒又過三巡。
盧樂樂端起酒杯欲言又止,一副苦惱之色掛在臉上,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哥哥,有什麼事情就直說,我們兄弟倆不分你我。”沈放已經摟著盧樂樂稱兄道弟了。
沈放看了看王耀和柳棠二人,他們同樣是這樣的表情,似乎學姐身上有什麼秘密。
盧樂樂搖搖頭將杯中的啤酒一口悶下,裝出一副似京腔又不似京腔,不倫不類的腔調,“算了,算了,弟弟就當哥哥沒說過這話,既然弟弟不願意加入咱們不可思議社也沒關係,哥哥不再勉強,哥哥在這裡預祝弟弟前程似錦,愛情學業雙豐收。”
王耀甩甩頭,默默地拍了拍沈放的肩膀,唉聲嘆氣,連連搖頭。
“你是個勇敢的男人,純爺兒們。”柳棠端起酒杯話不多說又是一口悶下。
沈放顫顫巍巍的站起,晃晃悠悠的端起酒杯,“哥哥們這就不夠意思了,有什麼話就直說,不……不要把弟弟當成外人。”沈放同樣一口悶下。
“唉,大哥,你就別瞞他了,實話告訴他的得了。”
三人一唱一和,上演著一出世界大戲,直到深夜。
次日。
頭痛欲裂的沈放在宿舍醒來,一股撲鼻而來的酸臭味讓他頓時醒了酒,滿地的瓜果菸頭、臭襪紙團,視覺嗅覺上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情不自禁的喊了句“臥槽”。
沈放下意識的捏緊鼻子,踮起腳尖,想找個落腳點逃離這“案發現場”,他大意了,他失策了,這個“案發現場”無處可逃。
巨雷聲從頭頂傳來,緊接著伴隨一陣惡臭,沈放抬頭看去,一隻白皙粗壯長滿長毛的大腿迎面而來,不偏不倚正對著沈放的腦門,在距離面額不足三公分悄然停下,這一刻沈放感覺到腦袋空白,胸口悶痛,黑中發灰的襪子散發著惡臭。
“救命啊!!!”
“怎麼了,怎麼了?”
驚嚇聲吵醒了呼呼大睡的其他人,盧樂樂眯眼瞧道:“你醒了,不要客氣,當成自己家就行。”然後倒頭接著睡。
上面鼾聲如雷,甚至一度吹起了口哨,王耀睡的和死豬一樣,真對得起他的體型,沈放捏鼻無奈一笑。
出了宿舍,沈放像是到了天堂,他從沒想過原來外面的空氣是那麼的美好,他閉目張臂貪婪的呼吸著每一口自由甘甜的空氣。
電閃雷鳴,晴天霹靂,須臾間,大雨一瀉如注。
“什麼鬼天氣。”
老校區不比新校,排水系統有限,不過少頃,校園內已滿是積水,無處立足。
沈放在門前等了一刻鐘,雨點不見小,反而颳起了狂風,天色也黯淡了下來。
“六個小時……等雨停的話下午的課也就……”沈放皺眉盯著手機上的天氣實時預報。
沈放回了趟盧樂樂他們宿舍,想著借把傘來著,只是敲了許久也無人應答,門內的呼嚕聲和雷鳴聲倒是遙相呼應,一下接著一下。
無奈之舉,實在是無奈之舉,沈放提拎著鞋狂奔在寥寥無幾的校園裡,枝繁葉茂,枝葉扶疏,個別的路燈已融進樹丫枝幹間,擋了光,略顯黯淡。
“哥哥,你看見我媽媽了嗎?”
穿著揹帶褲的小男孩一聲叫住了沈放,他站在橋一側伸出來的樹幹下,那樹幹粗壯,枝葉繁茂,幾乎遮住了所有的雨水,橋上竟還有一片乾燥的落腳地。
沈放顧不得許多,也站到了那片避雨所,“小朋友,你迷路了嗎?”
沈放摸了摸小男孩的頭,他臉色有些蒼白,面板也是冰涼,再這麼下去或許會感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