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神色稍穩,收回蛇腹劍。
寧接著道:“如今的她雖神識未醒,但你我都清楚,她才是這世上最該反對帝國統治之人,若她醒來,定會與我聯手整治這世道的不堪,皆時烽煙,四境交戰。”
殺斟一盞茶,於鼻前輕嗅,茶香四溢,淡香撲鼻,輕輕抿上一口,味苦,殺微皺眉,似有不喜,“你不過是一介謀士罷了,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殺說的卻是真心話,先不論寧武學到達何種境界,即便是達了黃境又有何懼?
寧哈哈大笑,這個笑容並不是嘲笑殺的無知,而是她清楚的知曉殺的實力。
“一介謀士,好一個一介謀士,你可知古往今來有多少天子將帥,諸侯武將得一謀士便得了天下。”
殺隨手扔出一茶盞,直擊錦衣公子若,那茶盞飄飄然,移動遲緩,太過平常,好奇伸手便能輕而易舉接住,然當若伸手去接,卻有一股無名之力將其震開,震碎的茶盞刺入手掌,血流不止,若驚愕不已,此等實力早已超出他的認知範圍。
殺起身道:“那是因為古往今來,除了吾無人能達天境巔峰。”
天境二字一出,房內頓時鴉雀無聲,他們終於知曉寧為何讓他們住手,寧不是怕他們傷了他,而是怕被殺秒殺。
當然天境的修為同時也震懾住了寧,寧一直以為殺的實力最多不過玄境。
天境,古往今來,強者數不勝數,然有史考究,達天境者僅一人。
寧面露驚色,久違平復,她楞坐窗前,時不時的看眼殺,眼神充滿了懼色,似有在說,失策失策。
“近些年北境蠻胡、須卜、讓季,東海九洲、扶桑、天渚,南嶺峽霽、謨郃、邾岅,西漠芩佢、閶壆、閩西、漠狼,每一個都虎視眈眈欲分食帝國領土,若讓他們聯手一起分食帝國,你覺得帝國將會面臨何等命運?”寧言出,殺怒視之。
“他們若是敢侵犯帝國國土,吾定讓其後悔踏入帝國土地。”
窗外忽起陣風,窗響簾動,寧轉身背對,長髮飄飄,隨風而動,她振臂高呼,“若讓這十三國同時行動,你一人又該如何從其手中護得周全?”
殺驚詫,若是旁人說出這話或許有水分存在,但這可是寧,那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寧。
殺眼露憂傷,眼神中透露著一絲柔情,他欲言又止,他知曉他不管說什麼,他的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寧斷不會聽他的。
“怎麼?從前那個殺人如麻,欲以武治國的天字第一殺手怎會有如此柔情的眼神,太不像話了,太不像話了,殺!”
是啊,自己怎麼變成如此這般懦弱多情。
“要不我給你取個名字吧……靜,叫靜怎麼樣?”
生的這句話突然迴盪在殺的腦海中,殺發瘋似的哈哈大笑,他重新斟了盞茶,淡淡然道:“靜,你可知她為何要將吾取名為靜?……”
殺又斟一杯,遞一盞給寧。
陣風忽止。
“那是因為在她的記憶裡,靜是她最難忘的記憶,一飯之恩,永生難忘。”殺雙手托杯敬之後,一飲而盡。
“從此你吾,道不同不相為謀。”殺摔門而出。
寧望著窗外的景出了神,那一行熱淚奪眶而出,“天……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