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之前,京福樓冬菊,門外四侍衛堵在門前,錦衣公子若抱劍倚欄,雖閉目養神,可耳動聽八方。
“若想絆倒這顧命大臣頗也不是件難事。”寧之言輕描淡寫。
“你說的倒輕巧,那可是顧命大臣,位高權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舅爺。”生皺眉道。
“說來聽聽。”殺似乎很相信她。
“你只需在朝堂之上激怒於他,必能將其殺之。”
“你不是說透過殿試去他府上藉機刺殺他嗎?怎麼如今變成了朝堂之上動手?”
寧嘻嘻一笑,“比起廉府,朝堂之上不是顯得你更有魄力嗎?”
生呵呵一笑,魄力?怕是要死在那兒了,那可是宣德大殿,百官上朝之地,帝國決策之地。
寧滿上一壺茶,言:“只要你尋得一幫手,便可輕易取了這頗的性命。”
“誰?”生殺二人同問。
“當今皇帝。”
寧的話更讓生摸不著頭腦,這當今皇帝怎會任由旁人對國舅爺動手。
生眨巴雙眼,“莫要和我開玩笑。”
寧拔下隨身長刀架在生的脖頸上,“你為何不躲?”
“你不會殺我!”生道。
“為何你會覺得我不會殺你?”
是啊,為何?生第一次思考這個問題,他為何會如此相信寧,難道是因為寧是殺的熟人嗎?
“因為他對你還有用,所以你便不會殺他。”殺之言直擊要害。
寧緩緩放下刀,以手撫刀,割出一道傷痕頓時血流不止,“沒錯,此刀削鐵如泥,放於任何一處都是殺人利器,但若將這把刀放於皇宮之中,放於宣德大殿之中,又該如何?”
生聽的雲裡霧裡,不明白其深意,“放於朝堂又該如何?它仍是把鋒利的殺人利器。”
寧接著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皇宮乃是中央集權之地,若這把利器能為天子所用確實是把利器,若這利器不能為天子掌控,那這利器將不再是利器,而是兇器,殺人兇器。”
殺頓悟,“你的意思是頗便是這把殺人利器。”
“正是!雖說這帝國天下的主人是帝國皇帝,但頗於朝堂德高望重,操縱朝中大事,後於六宮母儀天下,統領六宮之事,廉家已得這半壁江山。如今帝國天子被這把兇器遏制了行動,他早就想除去這把兇器,只是苦於無時機。”
生聽的會神,可心中仍有諸多疑問,僅憑這一點皇帝便會動了殺心?即便是動了殺心,皇帝會安心交由他這個初次見面的人?不妥,實在不妥。
寧看出了生的猶豫,拍了拍生的肩道:“你就放寬心,皇帝見了你,定會信你。”
“為何?”
寧做了個噓的動作,細語道:“隔牆有耳。”
隔牆有耳?那麼多關鍵的事情都說了,到這裡怕隔牆有耳,生輕哼一聲。
“還有一點,即便是皇帝真按你說的做了,如果那頗不動手怎麼辦?”
寧立於窗前,目視遠方,眼中盡顯憂傷,“若他不動手,那他這多年謀劃豈不是白費了心思,況且殺子之仇不共戴天,豈有不報之理。”
寧話裡有話,不管生如何詢問,她都不願再多言。
另一面,殺亦是如此,不多言語,兩人一齊看向窗外,看向這京城,彷彿是許久未歸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