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關小酒館內外站了不少人,幾乎整個渭南小鎮的殺手都聚集於此,等待著這場久別的天級懸賞令實現的那一刻。
天級懸賞令,這是一個什麼概念,自有這個天級懸賞令概念以來,一共只完成過一次,當時可謂是轟動武林,揭榜之人一時間成為了武林名流,立幫派,開劍莊,布私塾,成為了人人羨慕的人上人。
起初那段時間,天級懸賞令炙手可熱,它成為了成功的敲門磚,江湖上的所有殺手都在等著這樣一個機會,奈何這天級懸賞令寥寥無幾,揭榜之人不管能否完成都願意揭榜一試,在這段時間裡,揭榜之人皆消失於人海中,有去無回。
而後,殺手們不再盲目揭榜,他們會挑選一個隊伍,十人二十人這樣,當然也有多的團,百人之眾。
不管是十人二十人,還是百人之眾,所有殺手均一去無回,他們太小瞧天級懸賞令了。
天級懸賞令意味著什麼?天字級殺手,武力的巔峰,這種級別的人物豈是區區人海戰術就能泯滅的?
這段時期過後,天級懸賞令的熱情才逐漸降低,殺手們也得以理性選擇,天級懸賞令自此無人問津,無人敢接。
時隔上次揭令,已過去四十餘載,據不完全統計,天級懸賞令前三位是多年不變的頂級殺手,天字榜第一殺手殺乃是帝國皇帝的貼身侍衛,天字榜第二殺手刀是曾經的太子如今皇帝的貼身侍衛,天字榜第三殺手幻是名動江湖的幻影殺手,為錢賣命,無一失手。
殺與幻的故事來源於皇宮之內的一次刺殺,有人出高價要刺殺帝國皇帝,所僱殺手就是幻。
一個是皇宮內的天字榜第一殺手,一個是民間市井誕生的天字榜第三殺手,誰勝誰弱,暫不可論。
那夜月黑風高,黑雲壓境,漆黑的皇城內只依靠巡邏禁軍手中的巡夜燈照亮。
城牆之上一黑影越過,轉瞬之間,便消失不見,巡夜禁軍中不知不覺便多了一人,那雙在黑夜中發亮的雙眼緊盯著太子寢宮。
兩巡邏隊交叉而過,無人發現這隊伍之中多了一人。
太子寢宮外,一人端坐,一把長刀插在地上,手持酒葫蘆,仰頭咕咚咕咚便是一葫,時不時的有宮女出現為他送上酒水。
那人目光銳利,聽力發達,時而眼觀遠方,時而閉目傾聽。
當禁軍自太子寢宮前經過時,那人放在酒葫蘆,手持長刀,嗖的聲便站在了禁軍一側,那長刀直指最後一人。
“禁軍巡夜一對隊有多少人?”
“回大人的話,十人。”
“那你是何人?”
“大人這是我同鄉的弟弟,今兒是第一天巡夜,若有哪裡做的不對,還請大人海涵。”
“摘下面具說話。”
“是。”最後一人緩緩拿下面具,刀提燈觀之,那人面板黝黑,雙手老繭遍佈,確實是一雙勞作的手。
“好好巡視。”
“是,大人。”
刀轉身繼而雙目緊閉,側耳傾聽,禁軍十人雖說每個人訓練有素,步伐一致,但是落腳力道、呼吸、持兵方式等諸多因素,刀能清晰的聽得出來。
聽聲識物,這便是刀的過人之處。
長刀架在了最後一人的脖子上,“你是何人?”
就在領頭人慾說話之時,最後一人以手中長槍撥開赤晏長刀,刀一躍而起落刀劈砍,那人以長槍上挑,力道之大竟將刀彈起。
兩人在黑夜中廝殺一起,電光火石間漆黑一片,幾百個回合下來,不見輸贏。
“落腳輕盈,步伐穩健,呼吸勻稱,能在我手下過百招而不落下風,你是天字級的高手。”刀舉起赤晏,搭在肩上說道。
“天字榜第二的殺手刀果然名不虛傳,刀法強勁有力,雖說這赤晏刀笨重,沒想到你竟能揮的如此得心應手,在下佩服。”
“你是何人?為何要來這太子寢宮?”
“我要打敗你成為這天字榜第二的殺手。”
刀再次閉目傾聽,他心跳正常,呼吸正常,莫非真的只是為了尋求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