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在那人耳邊低語幾句,那人看了眼生面前的匕首,起身徑直走了過去,他坐在生對面,倒掉生碗中的水,將酒葫蘆裡的酒倒了一杯給生,“這酒算是和你換這把匕首的,我很喜歡,本大爺要了。”
“官爺若是喜歡拿去便是。”
“好,我就是喜歡你這種明白人。”那人一飲而盡,咕咚咕咚將酒葫蘆裡的酒全部喝完。
“老婆子快些。”老頭還不忘催促道。
“只是我這匕首早已認主,一般人拿了也是無用。”
“哦?認主?那我更得瞧見瞧見。”說話間那人的手已經搭到了匕首上,生未阻攔,只是默默看著。
那人仔細端詳,面露喜色,“不錯不錯,果然是把好匕首。”
“大人是哪裡的官兒?”生放低聲音。
那人注意力全在匕首之上,根本不予理會。
“快走。”那老頭子揮揮手似乎有意救生,這唱的是哪一齣,唱完紅臉唱白臉?
“這個月的貢錢……”那人將長刀放在桌上故意敲出聲響,老頭子畢恭畢敬的奉上貢錢,那人將貢錢推給生,“你這是把好匕首,為軍之道,尤兵器不可白取,就當我買了你這把匕首。”
“官爺當真要買我的匕首?”
“怎麼?嫌少?”那人揮了揮手,示意老頭再交錢,老頭在身上摸索一番,依依不捨的又掏出幾文錢,生拿起桌上那二兩銀塞到了老頭子的手裡。
那人衝老頭子一笑,老頭子尷尬回之,握錢的手早已顫抖。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這把匕首可值百金,官爺若買,這二兩白銀哪夠,但若官爺能拔出這匕首,握分文不取,送給官爺。”
“好。”那人伸伸手又將老頭子手中的錢拿走,塞進懷裡。
那人起身,一口飲下一大葫酒,擼起袖子,雙手伸直,一手握刀鞘,一手握刀柄。
隨著一聲劍鳴,輕鬆將匕首拔開一陣寒氣撲面而來,匆忙中那人丟下匕首,握柄的那隻手已被寒冰凍至手肘,若不是放手及時,整個人可能都要被冰凍。
“這是寒月刃!你是何人?”
“不錯,不錯,你竟能識別這寒月刃。”生彎腰撿起匕首,寒月刃在他手裡,寒氣盡收。
“你是殺?不可能,絕不可能,殺在四十年前已經……”
“四十年前?”生又一次聽到就四十年前,這四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讓眾人耿耿於懷。
“不對,你不是殺,你身上沒有她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慄、喘不過氣的殺氣,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能使用寒月刃?”
“你見過殺?”問話時生盯著靜。
那人腦海中閃過初次見殺的場景,只是那時的殺並不已真面目示人,以帷帽遮臉,沉默寡言,很少有人知道她的真容,甚至連性別都無人知曉,因為知道的人都死了。
那人的視線隨著生看向了靜,靜起身躲到生身後。
“你這寒月刃是從何而來?”
“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同樣的,你也必須回答我的問題。”
關於殺的傳言太少了,基本都將她傳的神乎其神,具體使用什麼武器,使用什麼流派的武功,無人知曉,因為見識過她的人除了帝王,全都死於非命。
生問過殺有關過往她不願意提,其他人又不知道,這好不容易遇到個知曉的,他還不得打破砂鍋問到底。
寒冰依舊在那人的手臂上行,他撕下身上一塊布,咬在口中,揮舞長刀斬了自己的手,這才遏制住寒氣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