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
和尚有叫這種法號的?
從初次見面至今,這小和尚身上流露出來的都是詭異,化緣化的東西,與靜的對話,四十年,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和尚,你是何人?”
小和尚拂了拂衣袖,“施主為何二問?”
“你這小和尚滿口胡沁,怣忈之言,莫要再提。”
小和尚微微一笑,不做辯解,只見他走到靜的身後,以手撥過靜的長髮,頸部露出一道疤痕,“施主可知這疤痕是為何?”
那道疤痕細長繞頸一圈,後頸由長髮遮擋,前頸被衣物遮蔽,要不是小和尚撥開,生是斷然看不見的,小和尚此舉更加證實了他話的真實性。
他們真的四十年前就認識了嗎?
直到這一刻,生仍然不願相信靜已經過了不惑之年。
“施主是否有諸多疑問不得而解,貧僧確有一法可令施主解惑。”
“何法?”
“施主只需將這寒月刃借貧僧一用。”
“便可解惑?”
“便可解惑。”
生猶豫片刻,立於洞口,眺望倒在血泊中的獨狼,為何他的一句話就能讓狼群退散?為何他會知道靜脖頸上的傷疤?為何他會說四十年?為何……太多疑惑困擾著生,為今之計似乎只能跟著他走。
“想要借這寒月刃倒也不是不可,且需小和尚回答我幾個問題,可否?”
“貧僧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為何知此物為寒月刃?又為何你需用之時剛好就在我手?”
“施主可認識貧僧。”
“不曾見過。”
“可貧僧卻知施主。”
小和尚說話雲裡霧裡,聽的生好生糾結難受,話只說一半,磨磨唧唧,自己差點兒都被帶進去。
小和尚起身仰望天空,“施主若無他事,可否等到戌時,戌時一到自見分曉。”
這小和尚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好,戌時便戌時。”
小和尚回到山洞,盤坐誦經,靜則盯著火堆發呆,生看著手中那把寒月刃,心中泛起思慮,這匕首鋒利無比,可這名字為何被稱為寒月呢,月見便寒?生笑而不語,他自己都覺得好笑。
生將狼扒皮剔骨,不費吹灰之力,寒月刃輕鬆便將骨頭削斷,斷口平齊,鋒利程度令生再次驚歎。
“施主,若柴火不足,可用這寒月刃劈開柴火後的石壁,自有柴可用。”小和尚閉目道。
生按照小和尚所說,以寒月刃輕鬆劈開石壁,石壁後確有洞天,裡面雖不大,但卻儲存著足夠他們過冬的柴火和糧食。
高興之際,同樣惑湧心頭,小和尚是如何得知這石壁後別有洞天的,還有這存糧和柴火定是人為,可除了生劈開的洞口,再無其他出路,難不成這柴火憑空而來?如若不是憑空而來,又是如何做到不留一絲痕跡將其藏在其中的呢。
熊熊烈火燻烤著狼肉,香味撲鼻,生削下一片放入口中,這是近一個月來第一口渾,腥味雖重,但足以飽腹,雖不美味,比起清水稀粥要勝過百倍。
生扯下一條腿遞給靜,靜欣然接受。
小和尚睜眼緊盯著生,嘴角微微上揚。
“怎麼?小和尚也要來一塊?”
“阿彌陀佛,出家人吃齋唸佛,清心寡慾,貧僧只需一口熱粥即可。”
“即便如此,我便不強求。”生將羊肉取下,掛上黑鍋,放點兒積雪,不出一炷香時間,熱氣騰騰的粥便做好了。
生打了個飽嗝,這是一個月內第一次吃上飽飯,狼肉腥柴,一時竟有些反胃。
生徒手將黑鍋提下,遞上兩隻柴火做的筷子,一隻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