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是比六月飛雪更大的冤情。”
羊靜盯著窗外始終眉頭緊鎖,她雖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天氣異變,但她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腦海中時不時閃現的那個雪天三命的場景,讓她心生不安。
四個人冬天的衣服都在學校裡,面對暴雪,她們很難出門,更別提上班了。
吃飯還好說,點外賣就解決了。
“這鬼天氣,現在連出門都不行了。”
“我去拿吧。”吳梓菲主動道。
“你傻啊,這大雪天出去不得凍死。”羊靜摸著吳梓菲發燙的手頓時一驚,她確實不冷。
“我陪你去吧。”
“不用,離得不遠,叫個滴滴打車就搞定了。”
“要不等雪小點兒再去。”
“看這樣子一時半活兒也停不下來,再說了,天氣預報說了這半個月都是強降雪,我們總不能這半個月都不出門吧。”
吳梓菲裡三層外三層的穿了幾件,外面又裹上了厚實的毯子,“這樣應該不冷了。”
誰知一開門,寒風凜冽刺骨,吳梓菲頓時慫了,這要是去學校一來一回還不得凍個半死。
可這滴滴已經到樓下了,取消吧,正有這想法,滴滴司機打電話催促,反正都得邁出這一步,吳梓菲咬牙跺腳便衝了出去。
沒有保暖衣褲加持,寒風直穿褲腿,好在上半身裹著毛毯,勉強扛得住。
吳梓菲乘車而去,連早飯都沒吃一口,羊靜越想越不對,雖說吳梓菲表面大大咧咧,但她平日裡不是這種性子,遇事喜歡搭夥,何時有過一個人衝鋒陷陣的時候。
“東西多,菲菲一個人不一定拿得了,我去看看情況。”羊靜道。
“我陪你去吧,一個人我也不放心。”文婷婷接話。
“我說你們一個個都怎麼了?109什麼時候開始流行這種英勇就義的精神了,你們要去就去,反正我不去,打死都不去,太冷了。”沈一薇裹著被子,手捧水杯說道。
兩人全副武裝,幾乎將所有能穿的衣服,床單都裹上了,兩人宛如身懷六甲的孕婦,行動不便。
校園裡萬籟俱寂,由於安河橋事件的持續發酵,學校停學,連個保安都沒有,現在完全屬於一座空城,杳無人煙,如今又下了雪,真的有點兒像恐怖電影裡那些個靈異發生地。
女生宿舍那邊有一處鐵欄杆少了一塊,除了胖子以外,都能輕易的翻過去。
這是學校隱藏著的一處暗門,所有老生幾乎都知道這一點,吳梓菲就是從這裡進的學校。
未經人打掃過的學校到處都是積雪,雖然相較之前雪花是小了點兒,不過厚實的積雪還是阻礙了吳梓菲前進的方向。
下車只有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可她的腿已經失去了知覺,牙齒髮顫,瑟瑟發抖。
從這裡進入是個好方法,同時也是個笨方法,因為這裡離吳梓菲所在的學校最遠。
白茫茫未經踏足的校園,吳梓菲成了唯一的風景線,一條長長的腳印留在校園裡,她從三省橋過,並不是繞開了安河橋,而是三省橋是必經之路。
立於三省橋上,吳梓菲望著不遠處的安河橋,道道警戒線將其隔開,河面上鋪著層白雪,安河橋下那唯一沒有積雪的河面上一抹紅衫浮於水面,鮮血般豔紅,浸染著河水,河水滲透白雪,那白雪之下嫣有一抹紅。
吳梓菲盯著湖面,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她褪去身上的毛毯,隨手丟進安河,又將身上的衣物褪去,只留下一身輕便的單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