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嬸子,幫忙把我娘扶上床吧。我娘懷了弟弟,這時候不好多刺激,還是在家休息,我跟嬸子去看看吧。”
田淼淼幫田白氏蓋好被子,趕緊跟著一起出去了。
出屋的時候,剛好看到二妹田淺溪挎著籃子回家,田淼淼只來得及吩咐了一聲:“二妹妹,爹出事了,娘躺在床上,如果娘醒了,你就看好娘,我跟五嬸子去去就來。”
田淼淼和五嬸子急匆匆地才剛到村口,就見一群人把田根生抬進村。
“根生呀,真可憐,年紀不大,就這樣走了!”
“唉,田家這是造的什麼孽呀,這麼好的小夥,要不是攤上那麼個後孃……”
“真真可惜了,根生呀,如果被趕出來……都怪那個田姚氏不是人!”
一陣陣的議論聲中,田淼淼才走近看到便宜爹。只見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滿身是血,四肢垂下,臉上更是傷腫著,也許是這具體的記憶,讓田淼淼鼻子一酸,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爹,淼淼帶你回家。”
田淼淼上前一步,幫忙扶著,村長田有地帶著,慢慢把田根生抬著往家走。
村頭到家,還有不少的路,剛來時被五嬸領著,倒是沒覺得遠,此時走著,覺得自家已經是很偏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將爹放好,田淼淼才對鄉親鞠了一躬:“各位叔叔,伯伯,多謝你們將我爹帶回家,家裡也沒啥好答謝的,等我家緩過來了,到時不會忘了各位叔伯們的好。”
“哈哈,這是啥笑話,你家緩過來?你家都出來這麼多年了,啥時候能緩過來,現在你家爹都沒了,還好意思說啥大話!”
說話的人,是田陳氏,正是田淼淼這個身體的二嬸。
田陳氏早年未嫁之時就是個嘴碎子,沒有一句好話,要不是她是田姚氏的堂侄女,嫁過來後不久就懷上了,頭胎便是爭氣,給田家生了個長孫,又在次年,生了二子,後來過了三年,又生下了第三子,從此奠下了她稱霸田家的地位,一年到頭都是個囂張性子。
此時見田淼淼家出事,更是幸災樂禍起來。
田淼淼根本就不理會田陳氏,徑自來到村長面前,五嬸子更是唉著氣:“當家的,根生就這麼去了,這一家孤兒寡母的,怪可憐的……”
村長田有地也瞪了田陳氏這個攪事精一眼,田陳氏頓時就沒音了,轉身躺進人群,然後他才對田淼淼說:“阿淼呀,五叔也知道你家難,這樣,根生也是個實誠人,也是和五叔一起長大的,這個事,五叔來辦,你和二妞照顧好你娘。”
田有地這個村長,其實是他爹傳下來的,他爹去年去世,田根生沒少幫襯。誰能想到這才一年的功夫,田根生就這樣去了,這白喜事田有地也熟,他們幾家相熟的辦辦,應該也能過得去。
這些年,不是這個上交,就是那個上交,好不容易熬過了寒冬,其實大夥手上都不算寬裕……要不是田姚氏那個混不吝的,田根生也不至於有今日這一遭。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