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寧心下一緊,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連風都格外刺骨,她摟著顧九徵的脖頸直了直身子四處探看,卻什麼都沒看見。
可她相信顧九徵的警覺,常年戰場上拼殺的人,對危險的預知只會更清楚。
嬌小的人在懷裡動了動,顧九徵心軟的將她抱緊了一些。
“別怕。”
“嗯,我不怕。不過我也要先與你約定好,不論發生什麼,你都要先以自己的生命為重,沒有任何人值得你去犧牲自己。”
顧九徵一怔,搖頭道:“不會有這樣時候的。”
“怎麼不會?我父親才剛……”徐長寧閉著眼深吸一口氣,才壓下湧上的淚意,掙了一下雙腳跳下地。
她仰頭認真地看著他:“你受了那麼重的傷,需要好生調養,再不可動用武功了。我還想你與白頭到老,你若是年輕輕的便拼沒了性命,你叫我以後如何是好?”
顧九徵大手扶著她的腰,低頭看了她半晌,忽然笑了:“你想與我白頭到老?”
徐長寧看他那沒正經的笑容下意識便想反駁,顧九徵卻先一步道:“我也想與你白頭到老,所以你說的我會記得。”
回頭看了一眼聲音傳來的方向,他身邊的二十多名親兵已戒備起來,顧九徵眼中的憂慮便不再掩飾。
“對方來者不善,只怕我的人不敵。”
徐長寧心頭凜然,剛要開口,卻隱約聽見了雜亂的腳步聲。
顧九徵拉住徐長寧的手,疾步往孟氏和阮氏的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侯梓文也快步衝到了跟前,壓低聲音道:“將軍,對方足有千人!”
“什麼?”孟氏掩口低呼。
看了看左右加起來也不過幾十人,又如何能與地方千餘人硬抗?
顧九徵神色凝重,以機在飛速思考對策,半晌方道:“為今之計,只有隨機應變,先看情況再說了。
但凡對方有敵意,他們 就必定不敵,任何謀略在絕對強勢的武力值面前都是空談,他們如今除了看情況,還真不知還能做什麼。
不過片刻,敵軍的腳步就慢慢近了,徐長寧清楚地看清了對方身上穿著的是南燕的軍服。
他們眼下最大的敵人除了已死去的攝政王,便是想敵將徐長寧和徐濱之帶回北冀的左相湯承。
“在這裡!”
“包圍此處。”
“包圍此處!”
軍漢們的吆喝聲此起彼伏,不過片刻,一群南燕軍士就將顧九徵等人包圍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