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寧笑了笑:“菩薩在夢裡告訴我,今日要多留在母親房中,外食要留心。”
“果真有此事?”老太君驚奇不已。
“自然是有的,不然好端端的,我為何要疑心韓姨娘?菩薩說的話,想來是沒錯的,上一次菩薩說定堂哥能活著回來,可不就真的靈驗了麼。”
“是,是,的確如此,菩薩不會說謊話。”老太君深信不疑,連連點頭道,“寧姐兒是有佛緣的,菩薩多次保佑你遇難成祥,逢凶化吉,如今肯給你託夢,必定是菩薩知道了什麼。”
“正是呢,我醒來後也是半信半疑,左右閒來無事便去母親房裡小坐,可巧平日裡韓姨娘都不常來走動,晨昏定省都是極少的,今日卻意外送了補湯來,我想菩薩定然不會騙我的,便試探了一番,可若真是好湯,韓姨娘為何又要頂著被懷疑風險,硬是嘗一口都不肯呢?”
徐長寧說著話,便看向了韓姨娘,眉眼彎彎地道:“姨娘素來 是好的,我也不願意用最為惡毒的心思去揣測姨娘,只要姨娘將話在祖母跟前解釋清楚,便也是了。”
韓姨娘心跳的擂鼓一般,此時再去看徐長寧的笑臉,就彷彿見了鬼。
她原本計劃的很好,只要孟氏一死,便是說她送的湯害死了孟氏,她也是不會認的,那湯說不得還是孟氏身邊的人下毒呢,又不是她……
是了,現在她也可以推說是孟氏身邊的人做的!
韓姨娘立即跪下道:“老祖宗,婢妾這些年來在徐家一直安分守己,不敢自誇賢惠,可到底也不是那作惡的人,婢妾是看夫人身子弱,想為了老祖宗和大老爺分憂,也念著大夫人一直對婢妾的好,這才主動送了雞湯,那湯婢妾放下了就轉身走了。若是因此就有人懷疑是婢妾做了手腳,那豈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做手腳了?”
老太君聞言,態度又有所動搖。
“是啊,你姨娘說的也對,說不得菩薩示警,是告訴你有旁人動了手腳,卻不一定是韓姨娘動的手。”
韓姨娘是老太君的侄女兒,若真是她做了這等事,老太君以及背後的韓家顏面上也無光。
徐長寧早料到韓姨娘會這樣說,便笑著道:“祖母說的是,我也覺得韓姨娘不是那等作惡的人,不過當時房裡伺候母親的,只有我與大嫂還有高嬤嬤在,您說,我們三個誰會閒來無事,去害我母親?”
“那可不一定,說不得就是有人心存了壞心,做了這等喪盡天良的事也未可知。”韓姨娘搶著道。
阮氏氣得臉色煞白,這件事分明是韓姨娘做的,她竟還混賴旁人?、
“韓姨娘這話說的我便不認同,做事都要講究個道理,我自從孀居後,我婆母對待我與兩個孩子就疼愛有加,你這樣說,倒像是我動了手似的。”
徐長寧扶著阮氏的手臂:“嫂子別生氣,”轉而看向老太君,“祖母,您想想,我們三個有什麼理由要害我母親呢?我本來就已經做了十年質子了,將來婚事都成問題,若再沒有了母親教導,將來議親就更難了。
“我大嫂也是一樣,大嫂一心都在寶哥兒和佑哥兒身上,這些年來不肯行差踏錯一步,祖母也是知道的,未來一聲的日子都在徐家,哪裡會殺害給她提供庇護的人?
“高嬤嬤那就更不可能了,高嬤嬤是我母親的配房,在外頭又沒有自己的小家了,一心一意的留在我母親身邊服侍,是要在徐家終老的,害了我母親,對她又有什麼好處?”
老太君點點頭,“可倒也是,你們害老大媳婦,根本就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