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猶豫了一下,又道:“您方才與王妃那樣說話,著實太過冒險。王妃的脾性跋扈的很,又速來看不慣二公子,您與二公子走得近,此番王妃來還不知是為了什麼而來的。”
徐長寧笑了笑,對半夏的提醒很是感激:“你的意思我明白, 只不過人都欺到我頭上來了,我也沒有一味的忍讓的道理。”
攝政王妃本來也不是顧九徵的母親,顧九徵生母不詳,攝政王將他帶回家就直接丟給了髮妻,從來也不在乎髮妻對顧九徵是否會折磨。
如今徐長寧的一心關切著顧九徵,對於攝政王妃這種從小就沒對顧九徵好過的人,著實提不起半分的好感來。
自然也就懶得在意對方的感受。
起身盥洗過,慢條斯理地換了一身衣裳,又留下半夏給她梳頭。
徐長寧笑著道:“你慢慢來便是,我還要好生選個髮型,王妃是要緊的貴人,我也不能怠慢了,形容狼狽,那是對王妃的不敬。”
“是,姑娘。”半夏聽得噗嗤一聲笑。
攝政王妃與顧蒼浩在院子裡等了半晌,也沒見徐長寧出來給他們磕頭行禮,一時都氣了起來。
“真是沒見過這樣的小蹄子,到底是從小不在爹媽的身邊長大,去了北冀做質子,又能得多少的教導?我看她是根本沒有半分的規矩,根本就是個野丫頭!”
攝政王妃故意拔高了聲音,伸著脖去看屋內的景象。
顧蒼浩卻不似平日裡那般隨聲附和,看著屋內的方向,眼神有些發直。
他腦海中都是徐長寧方才擁著被子坐在拔步床上、長髮披散,隱約看得到雪白的裡衣時的模樣。
怪不得顧九徵那樣一瞪眼就殺人的煞胚,對這女子都如此特別。
如此看來,那傢伙的眼光倒是不錯。
攝政王妃沒得到兒子的聲援,疑惑地回頭,正看到他面色發紅,若有所思的表情。
對兒子在瞭解不過,攝政王妃嗤了一聲,用手指點他的額頭:“你呀,又在渾想什麼呢?那個小賤蹄子,不知被多少人玩弄過,你若是喜歡,母妃回頭給你選乾淨漂亮的送你屋裡去,你可不準和那個野種一樣,什麼髒的臭的都往自己身邊帶。”
顧蒼浩每次聽見母妃罵顧九徵是野種,心裡都會格外的爽快,但今天聽王妃根本不答應他,若想抱得美人歸, 也就難了。
顧蒼浩不死心,拉著攝政王妃的手低聲笑道:“母妃,您別這麼說。不過是個玩意兒罷了,誰還要求她玉潔冰清了?若是服侍人的經驗足了,反而還能更加得趣兒。想來,她做了十年質子,能夠平安回來,必定也是經驗豐富的很。”
“你還真不嫌髒。”攝政王妃戳顧蒼浩的額頭。
“母妃就疼疼兒子,你看徐家二老爺,最近不是經常來走動嗎,不如母妃與他說說,就將她弄來給我做侍妾,想來她一個十八歲的老姑娘了,又嫁不出去,有人要她她都該感恩戴德,她家裡人必定屁顛顛的將人給我送來。”
攝政王妃若有所思, 尚未點頭,卻聽見背後的門咣噹一聲被推開。
徐長寧嘴角噙著冷笑:“真是齷齪兒敲齷齪孃的門,齷齪到家了。”
“你!”攝政王妃猛然回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都聽不懂?看來有些人,不只是齷齪,就連腦子都忘了帶。”
攝政王妃怒髮衝冠,一指徐長寧,吩咐身後的丫鬟婆子:“去,把這個小賤人給本王妃拿下!敢在我面前出言不遜,她還有規矩沒有?!本王妃今日就要代徐家人好生教導教導她!”
丫鬟婆子們聽了吩咐,立即便往徐長寧的跟前衝去。
半夏唬的面無人色,張開雙臂擋在徐長寧的面前,若是叫徐小姐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出點好歹,將軍知道了怕不是要直接宰了她的!那報信兒的小丫頭到底考不考得住?怎麼將軍還不來!
“王妃,您不能如此,徐小姐是二公子的貴客,您若要動手,也請王妃與二公子說明,也就與奴婢無干繫了。您這樣就是不給奴婢活路啊!”半夏焦急地大叫。
攝政王妃冷笑:“你現在就已經是在找死了!敢以下犯上,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一揮手,“把這個賤蹄子也一起給本王妃拿下!”
丫鬟婆子本來跟在攝政王妃身邊的當差,早就已經跋扈慣了,如今得了吩咐欺負人,欺負起來名正言順,就更加無所顧忌。
饒是有半夏護著, 徐長寧也被兩個婆子拉住了衣裳和袖子往臺階下拽。
徐長寧自然不是坐以待斃的人,這群蠢婦,應該感激她的噬心蠱現在正在沉睡,否則噬心蠱若感覺到如此強烈的殺意,不用她動念,這些人也會被噬心蠱解決了!
眼下沒有噬心蠱幫忙,徐長寧又傷重虛弱,昨夜還沒睡好,今日突然起來就覺得頭暈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