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笑著道:“好了,好了,平安回來就好,咱們都先回去吧,不是說攝政王稍後還有賞賜嗎?”
話音方落,街角處就又傳來一陣馬蹄聲,徐長寧回頭看去,就見南至瑛催馬正往這邊來。
南至瑛滿面笑容,到了近前翻身下馬,便與徐濱之拱手道:“徐閣老,恭喜恭喜,徐家如今已經洗脫冤屈,攝政王吩咐,徐閣老你已經官復原職了 。”
聞言,徐家人都大喜過望,紛紛激動地拉著手笑起來,老太君甚至喜極而泣。
徐濱之沉穩地道:“南大人,多謝了。”
“哎,你我都是同僚,何必如此客氣?何況我也擔不起這一聲謝。”
南至瑛搖搖頭,轉而又看向一邊的徐長寧,笑道:“徐小姐和談有功, 攝政王吩咐,賞賜你黃金百兩,綢緞兩車,待到回京之後便送到府上。 ”
“哦,對了,攝政王還吩咐,歸還徐家原本的宅院財物,抄家時的東西都登入在冊上,一定如數奉還,至於家中僕從,也想辦法尋回原來的,若不能夠尋回的也會照著原樣補償。”
這話在徐家其餘人聽來,簡直比徐濱之官復原職還要讓人振奮。
二夫人從來不信神佛的,現在都和老太君一個姿勢,雙手合十對著天空拜了拜:“感謝菩薩,感謝菩薩!”她最心疼的財物都回來了!
一家人的歡喜也感染了南至瑛,南至瑛笑著道:“攝政王不日就要啟程回京,吩咐徐閣老若是一家人若準備好了,便跟著攝政王一行一同回去,路上也好多個照應。”
徐濱之聞言笑著點頭道:“是,還要煩請南大人,對攝政王表達謝意,待到準備完畢,我在去與攝政王問安。 ”
“好說。”南至瑛應下,瀟灑的一拱手,便轉身要上馬離開。
二老爺憂慮之下,不由得追了兩步,脫口就問:“南大人……”
南至瑛詫異回頭,見是二老爺,笑容不變,只是態度微不可查的淡了幾分。
“原來是渙之兄,可有何吩咐?”
“不敢,下官只是想問,大哥已經官復原職,那我……”
“哦,這話攝政王並未提起。”
二老爺臉上迅速閃過難堪。
南至瑛又描補道:“或許是攝政王眼下事情正忙,還沒騰出時間來吩咐,不過你放心,有徐閣老的關係在,你的事不是問題。”
二老爺的臉色簡直比豬肝還要難看,又是徐濱之,他又是借了徐濱之的光,而且南至瑛這是什麼意思,這種話怎麼能當著徐家全家人的面前說出來?
可他心裡就算有再多的不滿,眼下也不敢說出口,南至瑛是攝政王身邊的紅人,尚且對徐濱之都要可客氣氣,他不敢表現出任何不滿的情緒,以免這話傳入攝政王的耳中會變樣兒,引起誤會耽誤的可是自己的仕途。
是以二老爺就只點頭,乖乖的行禮道:“下官明白了,有勞南大人。 ”
南至瑛隨意的擺擺手,示意二老爺不必如此拘謹,又與徐濱之拱手道別,這才翻身躍上馬背,回去覆命。
和談成功,徐長寧平安歸來,徐濱之官復原職,歸還徐家的宅院財物,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大好的喜事,且一樁比一樁讓人歡欣鼓舞。
老太君不知道歡喜的唸了多少聲神佛,二夫人也跟著喜極而泣,子孫一輩的都早做好了下半輩子過平民老百姓生活的心裡準備了,一聽說一切照舊,他們又能繼續穿金戴銀,一個個的歡喜的差點蹦起來。
恐怕唯一一個滿肚子委屈的就只有二老爺了。
徐濱之知道自己二弟素日的性格,也不想與他多言,這個時候 多解釋,反而會讓二老爺覺得他這個做哥哥的是在炫耀 ,便道:“咱們都先進去吧。”
“對,對。”老太君歡喜的連連點頭,轉而拍著徐長寧的肩膀,一面往裡走,一面誇獎:“我寧姐兒是咱們家的小福星,寧姐兒這邊的事兒辦成了,救了咱們全家人。我可要好生的謝你啊。”
徐長寧笑著道:“祖母說的哪裡話,咱們是一家人,一切都是我應做的本分。還談什麼謝不謝的?”
回了宅子裡,雖然沒有僕從伺候,徐家人依舊歡天喜地的。
徐長寧陪著老太君閒聊了片刻,大家看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就都催著她回去休息。
宅子裡的空間有限,昨兒跟孟氏和阮氏擠了一夜,但她今日到底不好再大熱天裡擠著睡,便道:“攝政王給我 安排了休息的宅子,就在隔壁,祖母,母親,我先回去睡一覺了。”
一聽徐長寧竟然還有這種優待,老太君笑著點頭:“好,好,你快去吧, 瞧你的,眼眶都是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