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寧奮力掙扎,努力扭開頭臉,躲避著對方那散發著酸臭和酒氣的大嘴,然而中了軟筋散的毒後,便是她再掙扎,身體依舊像被泡軟的麵條,鉚足氣力也掙不脫對方的鉗制。
那人的呼吸落在她的頸間,大手開始撕扯她的衣裳。徐長寧在心裡呼喚噬心蠱,可噬心蠱卻毫無動靜。
她不能坐以待斃!
徐長寧眼珠一轉,嘲諷道:“你不是被閹了嗎?你下面都沒了,還能對我做什麼!”
果然,被刺激了男性自尊的李晉猛然直起身,居高臨下狠狠瞪著徐長寧,大吼道:“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一次!”
徐長寧心裡不斷呼喚噬心蠱,握著簪子的手也緊攥著尋找著時機,口中依舊嘲諷:“難道我說的不是嗎?就算我一動都不動,你也不能將我怎樣,你當年沒本事做御前侍衛,眼下也沒本事做個男人!”
“你這個賤人!”李晉被刺激得大怒,坐在她身上狠狠抽了徐長寧一個耳光。
徐長寧被打的一瞬,她感覺到一直沉睡的噬心蠱忽然有了反應,她體內的軟筋散被噬心蠱吃掉了,噬心蠱漸漸虛弱,而她逐漸恢復了力氣。
“小賤人,你等著,一定弄死你!嘿嘿!你以為我成了太監就拿你沒辦法?那你就太小瞧男人的手段了,我這就給你看看!”
李晉脫了外袍丟在地上,俯身就撕徐長寧的衣裳,低頭往她穿著淡藍色主腰的胸口吻去。
徐長寧猛然抬手,一簪子扎向李晉。
原本那一簪子奔著他的肩背,能讓他吃痛身,她就能有機會趁其不備逃出去呼救,她就不信在攝政王的地盤上,她的父親還在外面,就會有人容許北冀國使臣強迫一個南燕國的官家千金。
沒想到,李晉竟然突然起身打算脫中衣,那一簪子,恰好捅進了他的脖頸,鮮血立即順著被刺破的頸部動脈“呲”一聲滋了出來。
李晉不可置信的摸向自己的脖頸,徐長寧也被這忽然的變故震驚得不輕。
“你……”李晉捂著脖子,雙眼圓瞪著,肥碩的臀部依舊坐著徐長寧的腿,讓她無法動彈,人卻已失去了方才的力氣。
與此同時,屋門處傳來“咣噹”一聲巨響,一個人影飛奔進來。
徐長寧下意識尋聲看去,就見顧九徵穿著一身黑色錦緞外袍跑到了側間。
看徐長寧沒死,顧九徵吁了口氣:“還好我來得及時。”
然而視線落在李晉扎著簪子的脖頸上,顧九徵嘖了一聲,用十分惋惜的語氣慢條斯理道:“哦,這麼說我還是來晚了。”
“滾!”徐長寧將顧九徵罵他的那句還了回去。隨即手上一拔,簪子離開的一瞬間,李晉原本還滋血的傷口變成了噴血
李晉已經完全失去力量,徐長寧略一掙扎,他肥碩的身體就反倒在地,等著眼睛捂著脖子躺在地上,時而彈動一下腿腳。
徐長寧長髮散亂,衣衫破損,軟筋散依舊有殘留,但被噬心蠱吃掉了大半,她也恢復了大半力氣,用殘破染血的衣裳裹著自己勉強爬起來。
顧九徵的視線在徐長寧奶白色的領口和香肩處掃過,蹙眉解開腰間的玉帶扣,將自己的外袍解下,隨手丟給徐長寧:“你走吧,此處我來處理。”
胸口劇烈起伏著,徐長寧穿上顧九徵的外袍,驚愕的看向他。
其實在方才的一瞬,她想了很多。自然也將顧九徵將她接去,莫名其妙罵她“滾”時說的那番話理解透了。顧九徵是在變著法的提醒她,誰叫她都不要出來,必定是顧九徵提前知道了訊息,但礙於攝政王,又不能將這件事直接告訴她才想了其他辦法。
可她努力過了,到底還是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