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寧知道這話戳了顧九徵的心事,可心裡卻依舊產生了一些暗爽之感。
她承認,錯估了顧九徵的行事,誤以為他是要利用葉神醫的事挑起兩國戰爭的想法,的確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這能怪的了她?
顧九徵是當初殺了那七千戰俘,手段之殘忍,就連尋常百姓都知道,大家背地裡都叫他“南山營的屠夫”,與她當初那個背地裡叫出的“南山營的英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既有這麼一回事,難道顧九徵還能要求人全然不去聯想?
“我看你是在找死。”顧九徵的胸口劇烈起伏,顯然被氣的不輕。
徐長寧卻依舊錶現的渾不在意:“你若要殺我,早在方才人多時暗中叫人做了,那你才能全然脫開干係,你現在動我,難道不是給你自己惹麻煩?”
“你果真不似表現出的那麼無害。”顧九徵猛然一拉扯韁繩,徐長寧的馬吃靠近,徐長寧也不得已貼在顧九徵的身邊,大腿貼上了他的腿。
“你在人前表現出那無辜無害的模樣,在我這裡又時而乖巧膽怯,時而又如此大膽,竟還敢帶著葉神醫逃走,全然不顧兩國的百姓安寧。”
大手捏住了她的下頜,徐長寧痛得眼中不自禁就含著一層水霧,被仰著頭望進了顧九徵眼中。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就在耳畔:“徐長寧,你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你身上有多少秘密?為何我一見了你,噬心之痛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你能否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
徐長寧眼淚在眼圈兒裡打轉,雙眼像是被泉水浸潤後的琥珀,晶瑩剔透的似乎讓人一眼便能看到靈魂深處。
讓人感覺,有這樣一雙眼睛的人,絕對不會是一個包藏禍心的歹人。
“顧二公子,我以為我已經夠倒黴了。”徐長寧吸了吸鼻子,到底沒讓眼淚落下來。
“我這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顧二公子若非要我給一個完美的解釋,我倒是想問問,你們能不能給我這個弱女子一個解釋。我怎麼就偏要遭受這等無妄之災。”
她的聲音又軟又柔,控訴的眼神望著顧九徵,卻始終沒有將眼淚落下來。
這一瞬,顧九徵忽然感覺手中的觸感變的格外的滑膩,手中肌膚似乎一瞬間有了灼人的熱度,讓他一下便鬆開了手。
徐長寧有一瞬差點直接抖韁繩策馬離開,但為了維持住自己御馬並不很熟練的形象,她愣是忍住手上的動作,僵硬的彎腰,小心翼翼的去牽韁繩,但是動作了幾次都沒成功。
顧九徵看她低頭彎腰的動作,再看她散亂的長髮,還有包裹在灰撲撲的棉布意料下纖細瘦弱的身子,以及她通紅的耳廓,一時間有些無奈,長臂一伸牽起了她的韁繩。
“我送你。”僵硬的說罷,就再度催馬向前,並且用空閒的另一隻手往後做了幾個手勢。
留在遠處,一直遠遠關注著此處的侯梓文等人,一看到顧九徵的手勢。立即帶著喬上飛、耿玉寶和闞三等人一併往前去。
喬上飛此時瞪著顧九徵的背影,眼神卻似見了殺父仇人一般。
剛被允許動作,喬上飛立即施展輕功,在顧九徵其餘親兵尚未反應過來之際,便飛身來到近前,縱身一躍跳上徐長寧的馬背,長臂一伸,將徐長寧留在懷中,韁繩也一起奪在手中。
徐長寧尚未反映的及,就已被摟著纖細的腰,身體靠在陌生的胸膛上。
喬上飛怒衝衝瞪著顧九徵:“你這登徒子,你方才怎敢……怎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