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神醫還在被追查的緊張之中,聞言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道:“他的確是失憶了,失憶不同於痴傻,他只是記不住許多事。”
記不住事,調戲人卻沒忘了。該說他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
方才在昏睡之中夢到過去的那些事,對她心情已造成很大的影響,才醒過來又面臨追捕,接下來還有一系列的麻煩,想想都已覺得煩躁。
耿玉寶和闞三這會兒也似乎看不出徐長寧的想法似的,仍舊梗著脖子想要一口志氣。
“三當家,她們既然這樣說咱們分開走便是了。”
“是啊三當家,反正朝廷要抓咱們,咱們逃得了,要抓他們,他們卻逃不了,咱還嫌多她們是累贅呢。”
徐長寧聽得眉頭挑起,明媚的雙眼看向喬上飛:“既如此,咱們就此別過吧。”
回頭叫了葉神醫:“咱們走。”
葉神醫欲言又止。
喬上飛卻大步攔在徐長寧的面前,捂了捂腦門,似乎在絞盡腦汁的思考他應該如何挽留,最後擠出了一句:“我……你別走,我捨不得你!”
“你!”徐長寧氣得差點一個巴掌甩過去,“你若再這樣胡言亂語,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喬上飛無措地撓撓腦袋,方才與徐長寧說話時的風度翩然都不見了。
“徐小姐,我不記得從前的事,但對你卻覺得特別熟悉,我也並非想唐突你,只是我這張嘴……我好像管不住我這張嘴,有些話順口便那麼說了,往後我不胡說了。我就瞧著你熟悉,你若是與我分開走,我怕是這輩子都想不起我是什麼人了。”
喬上飛這一次說的情真意切,徐長寧聽得也不免多了幾分動容。
她的確想甩開這個麻煩,可這個人到底幾時能恢復記憶,又幾時能為她父親作證,這些都是未知,她現在需要保護葉神醫的安全,若是加緊防範赤陽會,再好生謀劃,說不定赤陽會的人還會成為她保護葉神醫的助力。
看著面前喬上飛飽滿的額頭上都掛了汗,再對上他眼中的迷茫和焦急,徐長寧有一瞬忽然開始鄙視自己的功利。
這個人,在作為一個人向她求助,而她卻只考慮自己的利益得失。
她忽然覺得,她也沒有資格去鄙視父親,因為本質上,她和父親都是同一種人。
“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離開再說吧。”徐長寧語氣有幾分疲憊,但神色依舊堅定。
無論如何,也要先過了這關再說。
喬上飛鬆了一口氣,趕忙跟上徐長寧的步伐,耿玉寶和闞三眼下也看出喬上飛對徐長寧的依賴,他們也只的護著葉神醫跟了上來。
接下來的幾日,一行五人連續躲過七八次官府的搜查,幾次都是險險躲開,城門近在咫尺,可他們根本就無法混出城門去,只能暫且躲在城中。
“葉神醫,他的傷勢如何了?”
徐長寧見葉神醫張開眼睛,收回搭在喬上飛寸關尺上的手指,低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