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由顧九徵說出來,顯得格外有說服力。
因為平日裡行刺顧九徵之人著實太多了,南至瑛聽了都不覺得意外,只是踢了昏迷不醒的喬上飛一腳,啐道:“這樣的狗東西,就是欠收拾,二公子,需不需要屬下來幫你處置了他?”
顧九徵笑道:“多謝南先生肯幫忙,此事還是我自己來。”
南至瑛毫不意外,只笑著道:“也好,自己處置,也更解恨一些。那麼屬下就不多叨擾公子了。”
顧九徵便笑著送南至瑛出去。
徐長寧站在原地,聽著二人的說話聲越來越遠,對這位南先生的身份就更好奇了。能讓顧九徵這種人客客氣氣對待,此人在攝政王身邊的地位必定不一般。
不多時,顧九徵回到了廂房,見徐長寧還站在原地,不由輕聲一笑,點了點躺在門板上的喬上飛道:“你還挺會想法兒,我方才就想,你會不會讓人看見喬上飛的臉。”
徐長寧正色道:“在不確定來人是誰時,能不讓看見最好是不讓看見。”
“你是個聰明的人,”顧九徵在臨窗圈椅坐下,隨口解釋道,“方才那位姓南名至瑛,八猛之一,乃我父王身邊的侍衛統領,此番專門負責調查赤陽會兩名當家被毒害之事。”
徐長寧心裡咯噔一跳:“二公子剛才給了他的……”
“對。”顧九徵道:“他既是來負責調查此事的,我便不能隱瞞,所以你這會子回家去,想來也能在你家中遇上他了。”
徐長寧抬眸,一雙水靈靈的眼眸望著顧九徵,心下有所頓悟。
原來顧九徵故意讓南至瑛看到她也在場,是想讓對方知道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
這樣等她回府後,再遇到南至瑛的人,多少能讓南至瑛看在顧九徵 的關係上,下手能多幾分顧忌。
看著顧九徵彷彿什麼都沒做似的臉,再想想當日顧九徵救了聶御史的夫人以及家人的事,徐長寧心裡百感交集。
能說顧九徵這是是棄惡從善,還是說他良心未泯?
但雖如此想,徐長寧還是送了他一對白眼:“二公子莫不是早就算準了我一定會照顧喬上飛?”
顧九徵一攤手,斜挑鳳眸中含著笑意,無辜地道:“這則麼可能?我又不知你會撿到喬上飛。”
徐長寧咬了咬牙,誰也不會知道顧九徵背地裡做過什麼,沒準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也未可知。
似乎能看穿她的想法,顧九徵嗤笑了一聲,道:“事情既然發生了,就該一步步的走下去,你要儘快照看好喬上飛,讓她快些痊癒,也好找到一些幕後黑手的線索,也能洗脫令尊的嫌疑。”
“可我不懂,將喬上飛直接交給那位南先生,豈不是一勞永逸?”徐長寧問出心中的疑惑。
顧九徵歪著頭撐頤看著徐長寧,眼神極為漂亮,聲音卻透出幾分嘲弄和冷意:“刑部大牢是什麼地方?赤陽會的兩個當家能在那樣的重重守衛之下被殺,足可見刑部大牢裡已已經不能完全信任。”
“你是說,刑部大牢裡可能有其他人安插進去的人手 ?這麼說我父親豈不是很無辜,畢竟就可能是有人故意為之,嫁禍給我父親?”
“這些都是猜測,自然你怎麼說都行。”顧九徵道,你也可以去告訴南先生,你試一試他會不會聽你的。”
“所以,刑部大牢裡眼下已經沒有你能信得過的人了。”徐長寧總結了眼前的情況,無奈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