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道顧九徵雖是將軍,卻根本不會武功,全靠兵法軌道取勝,想不到你竟是個內家功夫的高手!你隱藏的夠深啊!”
喬上飛一手背在身後,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他的手不住的顫抖著,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顧九徵一臂展開,側身將徐長寧護在身後:“彼此彼此,三當家不也是個高手嗎,卻寧做了這麼多日的階下囚。”
親兵們能爬起來的都重新站在了顧九徵左右。
喬上飛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搖頭道:“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這一次,算是我沒算得過你,但你也同樣拿不下我,顧九徵,你等著我再來摘你的腦袋!”
話音落下,喬上飛轉身便往守衛最薄弱的視窗飛掠而去。
幾乎是眨眼之間,他便兔起鶻落的消失在視線之中。
顧九徵原本站的筆直的身子忽然搖晃,一手捂著胸口,“噗”得噴出一口鮮血,身子緩緩軟倒,正砸在徐長寧身上。
“哎!二公子,二公子!”徐長寧費力的扶著顧九徵委坐在地,眼裡在眼圈裡打轉,“你怎麼了?你為何吐了這麼多的血啊!”軟軟的話音中明顯帶了驚恐的哭腔。
顧九徵枕著徐長寧的臂彎,臉色慘白如紙,又一口鮮血湧了出來,沾溼了他一大片黑色的衣襟,顯得他臉比紙還要蒼白。
侯梓文拖著一隻無力的肩膀,踉蹌兩步爬了過來,焦急道:“將軍體質不宜動用武功和內力,快,快請大夫!”
立即便有親軍勉強爬起來出找人來。
很快,山莊上就亂做了一團。
陸續有顧九徵的人手趕來,將此處重重包圍,便是貓兒狗兒都別想跑進來一隻,又有人請了大夫,給顧九徵醫治。
徐長寧這時已全然不似方才面對喬上飛時的鎮定,懼怕得不住掉眼淚,一雙明媚的貓兒眼都哭腫成了桃子,坐在顧九徵臥房的外間抽抽噎噎。
屏風之隔的內間,是大夫不住的叨叨:“怎麼就不知聽話,不知聽話!說了你不能動武,多少年都忍得了,怎得這一次偏生動了內力,你早就被打傷了,若是這次亂用武功傷了根本,往後可別找我來調養!我沒這個本事!再厲害的大夫也治不好不配合的病人!”
聽著大夫的抱怨,徐長寧心情十分複雜。
這位大夫看來已為顧九徵治療多年。
顧九徵寧可被兩個五歲的小孩子打,都不肯動武,留給人不會武功的印象,有可能攝政王都不知這內幕,除了為留下一張底牌,更重要的必定是因他的身體果真不能動武。
可他還是救了她。
徐長寧的記憶力太好,方才顧九徵擋在她身前,一掌揮出震退喬上飛的畫面一直在眼前揮之不去。
有那麼一瞬,徐長寧甚至產生了動搖,顧九徵也不算是毫無可取之處。
可是一想到他的所作所為,徐長寧又有些複雜,這個人的一次出手相助,難道能抵消他的罪孽?那七千戰俘被安上奸細的罪名,難道就白死了?
何況,顧九徵一直都在懷疑她,從來沒有徹底信任過她,留著顧九徵,她早晚有一天會在他跟前暴露。
一旦暴露了她潛匿者的身份,死的可不只是她一個人,而是整個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