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寧腳步微頓,回頭看向顧九徵。就見顧九徵的面色果真好看了一些,看她的眼神也不再那般冷淡防備。
足可見,顧九徵今日分明是信不過她的。
顧九徵擺擺手,吩咐漢子退了下去,屋內的氣氛明顯緩和了幾分,就連侯梓文、顧忠和趙晨霜幾個臉上都有了笑容。
只喬上飛一個破口大罵“朝廷的走狗”“有本事別耍陰招,出來單打獨鬥”之類的話。
侯梓文嘻嘻笑著,又給了喬上飛一鞭子,啪的一聲,喬上飛疼得嗷嗷直叫。
“單打獨鬥,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和我們將軍單打獨鬥?你就好生享受著吧!跟我們在一處,你還能第一時間知道你那些同夥是死是活,開心不開心?”
顧忠白了侯梓文一眼,“猴子,話太多。”
侯梓文忙去看顧九徵臉色,也不敢多言了。
顧九徵伸出修長的食指,指甲“噠噠”兩聲,手邊的方几上:“坐吧,時辰還不到。待會兒我命人送你回去。”
他所說的“時辰”不到,自然說的是二人共處,緩解噬心之痛的時辰不到。
徐長寧看著顧九徵那張俊美出塵難描難畫的臉,有一瞬真想給他兩個大嘴巴,讓他的臉腫成豬頭。但那想法不過轉了一瞬,她只得氣鼓鼓的在遠處坐定。
又過片刻,暖閣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身材清瘦的黑衣軍漢進了門便單膝跪地,不等氣喘勻,便語如濺珠一般:
“二公子,赤陽會的人太多了,與咱們的人勢均力敵,如此下去,只怕咱們的埋伏會被對方仗著人多而功課,就要前功盡棄了!”
顧九徵的身子慢慢坐正,慵懶閒適的神色也變為嚴肅。
“所有人手都已調集去了?”
“是。”漢子沉聲道。
顧九徵蹙眉沉思,徐長寧則默不作聲的低垂著頭,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暗暗分析著顧九徵可能的部署。
他如今能動的人手,自然是五軍營專門剿滅赤陽會的那些人,這麼多人都難以將赤陽會的眾人一舉拿下,足見赤陽會在江湖之中勢力壯大。
屏風後,赤陽會三當家喬上飛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起來:“哈哈!你們這群狗賊,我們赤陽會的兄弟姐妹們是殺不完的!攝政王昏庸無道,推翻攝政王拯救南燕國就是我們赤陽會宗旨,只要仁人志士還有這份心思,赤陽會你們想剿滅?門兒都沒有!”
“閉嘴!”趙晨霜冷冷地呵斥。
徐長寧就見顧九徵的臉色變幻莫測,劍眉微微蹙起,眉心的紋路洩露了他的情緒。
呼吸之間,顧九徵已做了決定:“趙晨霜。”
“是,將軍。”
“你帶八十精銳前往助陣,務必將赤陽會一舉殲滅,將首腦活捉歸案。”
趙晨霜聞言,面色一變:“將軍……”
他若是帶走了顧九徵身邊的精銳,一旦此處有什麼意外,顧九徵該由誰來保護?
顧九徵擺擺手,示意趙晨霜不必多言,又比了幾個徐長寧看不懂的手勢。
趙晨霜面色凝重的點點頭,回身叫上了報訊的漢子,出門點將去了。
自趙晨霜離開後,侯梓文與顧忠兩個就寸步不離的站在顧九徵的身邊,屏風被撤走,赤陽會三當家喬上飛被打得一身是傷,臉頰紅腫的模樣就出現在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