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小丫頭子離開,孟氏才擔憂地問徐長寧:“寧姐兒,老太君尋你做什麼的?”
這些日,不論家裡有什麼事,徐長寧與阮氏都打定了主意不告訴孟氏,是以對於家中的情況,孟氏一無所知。
徐長寧略一猶豫,笑道:“娘,不過是二叔家的三堂兄闖禍,父親想用家法教導,二叔和二嬸卻阻攔罷了,老太君八成是為了這事兒,特地叫我們過去,一家人總要和和睦睦的才好。”
孟氏幽幽嘆了一口氣:“你祖母慣於如此的,既是叫我一同去,那我便也去吧。”
“娘還是別去的好,說不得那裡烏煙瘴氣的,將您氣著了。”
孟氏笑容裡滿是溫柔:“你沒在家的這些年,這樣的事情也不少,我早都已經習慣了。”撐著手臂坐起身,喚了個丫頭來,“服侍我更衣吧。”
徐長寧有些無奈,但從前孟氏不去老太君處是因為身子不適,如今她身子在那位葉神醫的照料下好轉了,若再不去,是便要落人話柄了,他們是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但到底孟氏是兒媳。
徐長寧便與婢女一同服侍了孟氏,旋即帶著僕婢往榮鶴堂而去。
榮鶴堂中,此時全家的女眷都已經齊聚一堂。
徐長寧扶著孟氏進了門,先一步來的阮氏立即來扶住孟氏另一隻手臂。
“媳婦見過母親。”孟氏虛弱的一禮。
老太君見孟氏滿臉病容的還堅持來了,滿意地點點頭,客氣道:“你身子不好,就不必過來了。”
“多日未曾給母親請安,媳婦心裡想念的緊。”孟氏笑著,扶著阮氏和徐長寧的手坐在了老太君下手位。
老太君原本心情極差,但見孟氏因為自己的一句話,拖著病體也趕了過來,心下覺得十分熨帖,面上也多了幾分笑容。
見眾人都到齊了,老太君才端凝了神色。
“前些日,因定哥兒的緣故,老大與老二鬧的很不愉快,咱們到底是一家人,家和萬事興,總是這樣如何可是要敗家破業的,”老太君沉著臉道,“你們都說一說,這事兒應該如何解決?”
二夫人聞言當即黑了臉,低聲嘟囔道:“這事兒可不怪我家定哥兒,分明是老大找事兒。”
眾人聞言,都看向了二夫人。
二夫人自覺有人支援,膽氣足了一些,道:“明明是寧姐兒招惹顧二公子,讓顧二公子將印章都拿出來給寶哥兒和佑哥兒玩耍,這印章丟了,哪裡能怪的上我們家定哥兒……”
孟氏聽得皺眉,但因不知具體發生何事,無法有理有據的辯駁,只能緘默不語。
徐長寧笑了笑,聲音溫軟:“二嬸這話說的就沒意思了。是非黑白,人人心裡都有一杆秤,何況眼下根本不是追究是非的時候,誰是誰非已經顯而易見。”
聲音微頓,看了周圍眾人的神色,徐長寧續道:“現在最要緊的是,三堂兄去的是赤陽會的窩點,這會子還不知是顧二公子那邊會不會將人都抓去審問,若是這事兒懷疑到了咱們家頭上,只怕全家人都要跟著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