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從穆斯年捕捉到那淡淡的無奈和疲倦時,她卻不自主地勾起了一個勢在必得的微笑。
既然這個溫沫沒能將這麼近乎完美的男人拴緊,不如那就讓她來試一試好了。
隨著時鐘一分一秒地擺動,林穎的採訪也進入尾聲。
她將錄音筆收回包裡,辦公室的門又被敲了敲。
片刻,門被推開,依舊是溫沫抱著一沓檔案進來。
林穎用餘光瞟了眼,像是十分雲淡風輕地說道:“穆總,你應該也快下班了吧。”
聞言,穆斯年抬手看了眼腕錶,點點頭,“嗯。”
“不如等你下班了,我請你吃個飯怎麼樣?”
穆斯年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不遠處的聲響打斷。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過去,只見溫沫將桌上的檔案都不小心打翻在了地上。
察覺到他們倆的目光,溫沫連連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彎著腰將檔案再次整理好放在桌上,正要開門出去時,她聽見辦公室內穆斯年淡淡的一聲“好。”
緩慢地帶上門,溫沫的心隨著這扇門的合上,也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她垂著腦袋,步伐沉沉。
剛過轉角,溫沫就被步伐匆匆的葉千語撞了一下。
她雙腳一崴,一個重心不穩,身形搖晃著。
沒等葉千語反應過來,溫沫的背已經直直撞向牆角。
疼痛感立馬開始在那個位置蔓延,溫沫疼得倒吸了口涼氣。
她艱難地直起身,單手撫著背,目光呆滯。
葉千語連忙給將她扶住,“沫姐?沫姐你沒吧?撞傷了嗎?”
正說著,葉千語就見溫沫的淚水如同掉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從眼眶裡滾落下來。
她這個舉動,立馬讓葉千語慌了神,“對不起,對不起,沫姐,很疼對不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葉千語慌亂地跑去不遠處的桌上抽了幾張紙過來,她抬手正要擦拭溫沫的淚珠,後者卻胡亂地用手擦了兩下臉,可眼眶裡的淚水還是止不住地往下落。
她對葉千語搖了搖頭,聲音沙啞地說道:“我、我沒事。”
她當然知道她沒事,她只是藉著那感覺疼就會流眼淚的生理反應,發洩自己那堆積已久的情緒而已。
她蹲下身,將頭埋在膝蓋裡,低聲地啜泣起來。
她就是害怕,她就是膽小得不敢去面對。
對,她就是一個膽小鬼。
她不敢去找穆斯年解釋,她害怕他會再次用無視來回應她。
她不知道要是穆斯年再用那個態度來對她時,她會不會在他面前崩潰。
她就是一個自私得不得了的俗人而已。
僅此,而已。
週五的下班時間,葉千語終於完成了穆斯年這一週給她的“壓榨”。
在這萬惡的資本主義,和這“黑惡”的勢力的欺壓下,她這個小螞蟻不得不低頭啊。
她關掉電腦,站起身將桌子稍微收拾了一下,溫沫剛巧從茶水間走出來,手上還捧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
她目光呆滯,臉上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看,甚至可以用毫無血色來形容。
她印象裡那幹練又自信的沫姐這是怎麼了?
最近忙得厲害,想來她也有些時間沒有和溫沫閒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