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幫忙打下手這樣的事情,叫誰都可以。
可她就是看著木頭樁子不順眼,知道他是個頭頭,故意使喚他。
哼,看是他的顏面重要,還是烈陽郡王的性命重要。
也不是林初盈不看重烈陽郡王的性命,而是林初盈很清楚烈陽郡王身邊的人,每一個都願意為他豁出去性命。
看著林初盈唇角漾開的那一抹笑容,那人就冷哼了一聲:“小人得志。”
林初盈毫不客氣的譏諷:“小人怎麼了?吃你家大米了?”
那人定定的看了林初盈一眼:“這裡是烈陽王府。”
林初盈瞬間愣住了,手開始顫抖起來。
雖說她已經知道,可眼前這人以為她是不知道的。
這個時候說這個,是想表達什麼。
果然,下一瞬就聽見他語氣冰冷的看著床上的人:“我不信你不知道他是誰。”
那輕佻的語氣,彷彿就是在說:你故意拖延時間,你故意不救人。你之前說願意嫁給烈陽郡王沖喜都是假話,你巴不得他死了,你好另嫁!
在那人淡漠的目光中,林初盈敗下陣來,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堅定自己,也像是說服對方一樣的道:“有我在,他不會死。”
“口說無憑。”
言外之意,用行動來表示。
接下來的過程,無比順利。
這個看起來很矜貴的男人,在林初盈投入的療傷之後,再也沒有開口打擾。
只是在林初盈需要器材的時候,準確無誤的遞到她的手上。
兩個人配合得親密無間,分明是第一次見面,卻像是配合了無數次那樣。
傷者的情況十分難纏,就算是林初盈,也是生平僅見。
難怪,他們要去鄉下擄了林初盈回來。
最致命的是貫穿傷,前世林初盈就在龍景陽身上看見過,從那以後,也設想模擬過多次施救,也得虧前世練過,如今做起來倒是得心應手。
林初盈的所有精力都在傷者身上,根本沒注意到身邊這個木頭樁子,一雙眼睛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她。
那眼神從最開始的不屑一顧,到驚訝,再到佩服和尊重。
說起來不過是一眨眼功夫,可林初盈足足站了六個時辰。
將最後一個傷口縫合,林初盈已經累的捏不動針線,全身除了雙臂和頭,其他都是麻木的,想伸個懶腰,卻順勢往後仰倒。
摔就摔吧,好歹,他沒事了。